華孤獨拾起長劍,懶懶的道:“活著有什麼意思,死又有什麼可怕?”心想阮釋冰如果聽到自己此時被人給打死了,不知心裡會怎樣想。
蕭梅怕他為麻猴子所傷,緊趕慢趕的跑上山來,剛才如不是及時喊一聲,華孤獨非死即傷,此時汗水還未乾,又被那婆婆嚇了一嚇,聽他如此說,不禁為之氣結,轉過身去,淚水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華孤獨最怕見女孩子哭,登時手足無措,自懷裡取出蕭梅曾經送給他擦血的那塊絲帕,日前已經洗淨,還沒來得及還給她,過去遞給她道:“都是我不好,快擦擦眼淚,誰不惜命呀,剛才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小命恐怕已沒了,花骨朵!你小子敢惹救命恩人生氣,該打!該打!”伸手往自己臉上摑去。
蕭梅左手拉住他的手,右手擦擦眼淚,見他手裡拿著自己繡的那塊絲帕,心想他還帶在身上,心中欣喜,面上一紅,也不接過,放下他的手,柔聲道:“花骨朵,我聽別人這麼叫也跟著叫,也不知你原不願意…”華孤獨忙道:“願意願意!”蕭梅接著道:“命是父母所賜,雖不歸自己,也要對得起父母,不能輕易作踐,以後對自己好一些,好不好?”
華孤獨聽她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己,心下感動,也誠心應道:“好!好!”見她不接絲帕,便又揣起,又見她雙肩微縮,似有冷意,將身上外衣脫下給她披上,道:“夜涼如水,彆著涼了。”蕭梅感受到衣上傳來的他身上的溫暖,心中一甜,道:“你呢?”華孤獨道:“我皮糙肉厚又有內功護體,沒事的,天這樣黑,已下不了山了,咱們也生堆火取取暖,便不會冷了。”
尋些枯枝,找塊空地點著火,招呼蕭梅過去坐。此時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兩人身上都似罩了層銀輝,再被火光一映,像是仙人下凡,渾不似塵世中人物一般,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從沒有過如此經歷。
蕭梅雖然興奮,但往山上奔波了一天,身體本就虛弱,說了會兒話便歪倒睡著了。華孤獨看她臉上被火光映得通紅,心說平日也沒在意,她生得雖比阮師姐差些,也是極美的了。盤膝坐下,把已練會的春秋正氣功來回運轉,也不覺累,最後在半睡半醒之間,內息也在奔流不停。
到了清晨,天剛矇矇亮,華孤獨耳中聽得遠處腳踩枯枝“咯”的一聲輕響,立時醒轉,見蕭梅已經不見了,他的外衣仍在地上。他一躍而起往四周望去,只見遠處隱約有幾個黑影往山下急奔,抓起長劍追了過去。
第四十章 千里追魂掌
一直追到山下,華孤獨與這幾人始終差了一大截,天已大亮,華孤獨見這幾人肩上輪流扛著個袋子,心想蕭梅可能就被裝在裡面。山腳下有人用馬匹接應,這幾人上了馬匹,一溜煙遠去。華孤獨急怒交加,心想蕭梅不顧身體有病,不辭辛勞的上山解救自己,自己竟然看護不住她,萬一出現意外,自己怎生向師父以及她死去的父母交代?
這幾人一路往西而去,華孤獨又追了一陣,居然沒被落下多遠,只覺體內內力流轉不息,似累非累,他心中默唸著已經記住的春秋正氣功口訣,任由內息奔流,腳下不停,越來越覺神采奕奕,他哪知孔子所創的春秋正氣功前無古人,正是要激發人類身體潛能,使人身體的潛在能力全部發揮出來,成為正常,而越在危急時刻越能發揮出威力,就像人有諸多潛能沒有開發出來,一到危急關頭,能做出平時無法做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超常之舉。
前面那幾人回頭見甩不下他,也覺驚異,一人在馬上說了幾句話,幾人倏地分開,向兩個方向奔去。華孤獨認準馬上有袋子那幾人追去,直追了大半天,有幾百里路。他畢竟春秋正氣經還沒有記全,功力運練有限,漸漸越落越遠,正著急間,見前面到了一處城鎮,幾匹馬馳入進去,七拐八拐沒了蹤影。
華孤獨依稀覺得這裡小時來過,好像是撫松縣鎮,長大後開始習武才知道這裡有一個關東的大門派“鐵筆門”。他沿著馬蹄聲最後消失的地方仔細檢視,找尋這些人去向的蛛絲馬跡。正低頭找到一條巷子,巷角轉出一人,道:“這位仁兄在找什麼?”他抬頭一看,只覺這人怎麼好像是在山上時與麻猴子打鬥的那個什麼“生花妙筆”連二先生,心念剛轉,只見這人袍袖一甩,華孤獨聞到一股香味,內息生出反映立時閉氣,但已吸入一些氣味,登時一陣昏眩,委頓在地。
蕭梅果然是被塞入袋中,這些人把她扛進一個廳堂,開啟袋子,把她放在一把椅子上,轉身離去。蕭梅被點了穴道,又被顛簸了半日,筋骨欲斷,藉著在椅上喘口氣,打量這是什麼所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