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了;只好整天在園中悶頭練功。
楚錚練完功;吩咐歐陽枝敏將火雲駒牽了過來。昨日他抽空去看了一下火雲駒;見它沒精打采的;身上也多了幾斤肥膘;不由得有些心疼;暗想這馬原本馳騁在塞外天地之間;如今被關在京城的馬廄中;也著實苦了它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廢了。於是命歐陽枝敏在園中豎了幾十根竹杆;楚錚翻身上馬進行短距離障礙跑。火雲駒起先興致不高;被楚錚揍了一拳後才精神抖擻起來;玩了一會兒;它開始覺得這也挺有意思的;跑得更歡了。
楚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園中這般景像;忍不住驚呼一聲:“錚兒;你在做什麼?”
楚錚聽到娘喚他;跳下馬來;笑著走過來道:“孩兒見過母親。孩兒只是看那火雲駒悶得慌;所以帶它出來溜一下。”
楚夫人指指他身後;道:“你看看你這院子都成什麼樣了?”
楚錚回頭一看;只見院中滿目瘡痍;原本綠油油的草坪已給踐踏得斑駁不堪;不禁臉一紅;撓頭道:“是孩兒疏忽了。”
楚夫人搖了搖頭;道:“在平原城時你還算是個乖巧的孩子;怎麼到了京城;惹的事比你兩個哥哥加起來的還多。”
柳輕如聽到夫人的聲音;從屋裡走了出來;見院中竟已成這副樣子;頓時不知所措。
楚夫人哼了一聲道:“算了;進屋再說吧。”
進了屋;楚夫人讓她的幾個丫環在外邊等候;見柳輕如也想離開;說道:“輕如;你留下吧。”
看了看紫娟和翠苓;楚夫人猶豫了下;說道:“你們兩個也留下吧。”
楚錚見母親神情凝重;知道有要事與他說;但有些奇怪為何又將柳輕如三人留下。
楚夫人看了看他們幾個;突然嘆道:“真是人到用處方知少啊。”
四人被楚夫人突如其來的感嘆弄得莫名其妙;都怔怔地看著她。
楚夫人對柳輕如說道:“輕如;你是南朝大儒範孝同的外孫女;是不是?”
柳輕如嬌軀一震;臉色變得煞白。
楚夫人說道:“範孝同乃一代大儒;又是文壇一代大家;我對你外公仰慕已久。只是他生平最推崇‘忠君’二字;連南齊皇上要殺他時也不分辨一句;慷慨赴死;可那又如何;皇帝還是沉迷風花雪月;夜夜笙歌。範孝同此舉我看只當得‘愚忠’二字;冥頑不化;到頭來只弄得家破人亡;男丁充軍邊塞;孫女淪落風塵。”
楚錚一聽“風塵”二字不由得暗暗叫苦;母親怎麼知道這事了?
柳輕如手緊握椅背;指節之處隱隱發白;揚眉道:“外公忠君報國之心;可昭日月;夫人;小女子如今雖寄身於楚家;但仍不許何人辱沒外公。”她自忖夫人既知道她是南齊高官之後;又是青樓女子;這楚府恐怕已無法待下去;便不再以奴僕自稱。
楚夫人冷冷地看著她;道:“你這脾氣如此倔強;倒與你外公有些相似;算你命好;攤上錚兒這樣一個主人;要不然恐怕你早已命喪多時了。”
柳輕如施禮道:“夫人和少爺對小女子的恩情;小女子此生無以能報;只求來生做牛做馬再行償還。”
楚夫人道:“什麼來生;我們大趙國不信這一套;你若想要報答楚家;好辦得很;只要你好好侍候你少爺;忠心為楚家辦事。”
柳輕如一呆;道:“夫人不是要趕小女子走?”
楚夫人看了她一眼:“我有說過這話嗎?你才識和能力均十分出眾;我向來十分滿意;雖然在青樓有五年多;卻仍能保持處子之身;也著實難為你了。不過輕如;我問你句話;你可要如實回答。”
柳輕如聽到“處子”二字;忍不住臉一紅;忙道:“夫人請講。”
楚夫人沉吟片刻;道:“我們夫婦對錚兒期望很大;錚兒也是個能成大事之人;如果錚兒將來要與南齊為敵;你會幫錚兒嗎?”
柳輕如一呆;沒想到楚夫人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一時間心亂如麻。
楚錚心中也有些不安;暗暗埋怨孃親非把話說得這麼直做甚;柳輕如性子外柔內剛;只可用懷柔手段慢慢使她軟化;這般急迫只能逼她鑽牛角尖。
果然;柳輕如考慮了一會兒;毅然說道;“夫人;范家忠義之名滿天下;小女子雖不姓範;但自幼深受外公教誨;實在不敢違他老人家所言;但齊國那昏君殺我范家滿門;僅小女子等幾個姐妹留得性命;但也全都被賣到青樓;這‘忠君’二字小女子再也無法做到。日後少爺若真要與南齊為敵;小女子只好兩不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