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天起我就隨身帶著它,”准尉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但他強自忍住了揪心的慟哭,“團旗在我身上,中尉。我以它的名義命令過你。以它的名義而讓自己活著,把死神驅趕到最後。現在輪到你了。縱然死去,你也不能把它交給德國人。這不是你的榮譽,也不是我的,而是我們祖國的榮譽。不要玷汙它,中尉。”
“我不會玷汙它。”
“重複一句:我起誓……”
“我起誓,”普魯日尼科夫說。
“……永遠,不論是活著,不論是死了……”
“不論是活著,不論是死了……”
“……決不交給敵人戰旗……”
“……戰旗……”
“……我的祖國,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戰旗,”
“我的祖國——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戰旗,”普魯日尼科夫重複說。他跪了下來,吻了吻貼在准尉那冰涼胸口上的旗幟。
“等我死了,你就把它纏在自己身上,”謝米施內依說,“而在這之前,不要碰它。我活著的時候同它在一起,死的時候也要跟它在一起。”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這是一種莊嚴而又悲傷的沉默。隨後普魯日尼科夫說道:“今天我打死了兩個敵人。外面是暴風雪,很方便。”
“我們堅守著要塞,”准尉輕輕說,“沒有交出去。”
“沒有交出去,”普魯日尼科夫證實說,“而且永遠也不交出去。”
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