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沒喝過那種水,也沒見過,他不捨得去鋸胡楊樹,不知道是真是假。倒是製作過許多胡楊根雕。巨大沙漠中總有枯死的樹,尋到挖出,便是一種景緻,略加雕飾,變成美物一個,很是好看。
看著報紙上某教授對那片樹林估價,白路想起自己雕過的胡楊木,應該帶幾個回北城,咱也當把藝術家,賣它個幾百幾千萬才過癮。
這傢伙正做白日夢,忽然看到報紙日期,鬱悶個天的,這就五一了?怎麼沒人跟我說?看看座位上的幾個塑膠袋,讓司機在路邊商店停一下,補買幾箱飲料,再有幾箱零食,然後重新出發。
少年管教所在城外一個僻靜處,外面有山花綠草,裡面是樹木藤架,當中隔著高高圍牆,圍牆上爬滿綠色植物。
少管所正門緊閉,高大鐵門把世界隔開,裡面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車停此處,拿出買好的東西,等計程車離開,白路過去砸門。
沒一會兒,小門開啟,走出來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身普通衣服,問道:“找誰?”
“我來看幾個孩子。”
“看幾個孩子?你是誰?”男人很警惕。
“我是北城來的,看幾個小孩,你看,這都是給他們買的。”
男人早看見他身邊的八個箱子,另有三個大塑膠袋,疑問道:“這麼多?”
“難得來一次,正好趕上放假,就多買點兒,給同學們也分一分,解解饞。”白路笑著做解釋。
男人看過東西,再看白路:“你找誰?”
“西日,還有……”白路連續說出四個名字。
當初在北城,這四個孩子最配合警察,主動交代情況。當天就被白路帶回家照顧,因此過上幾天舒服日子。
後來回邊疆的時候,白路也送了些東西。
那時候,西日曾打電話告訴他,說可能找到爸媽、找到家了。白路還替他高興,結果是空歡喜,dna對不上。從那以後,西日再沒打過電話,不知道過的如何。
聽白路說出四個名字,男人說:“等下。”咣的關上鐵門,回去打電話聯絡。
不是他故意為難白路,是這幫孩子太特殊。為教好他們、和過去劃清界限。一切都要從嚴要求,包括來訪者也要仔細甄別。
過不多時,小門重新開啟,走出個四十多歲的警察,仔細打量一遍白路,想了想問道:“你是白路?”
這時候的白路已經拿下誇張的裝扮,露出本來面目。笑著回話:“是我,你好。”
那警察笑了:“還真是你,真不錯,我們都佩服你,西日說你會來看他,想不到真來了。”
白路很高興:“西日提我了?”
“都提,這兩天的報紙上有你,西日說是你救了他們幾個。還說最開始被你好頓揍,打的那個慘,不過馬上請他吃大餐,挺合適的,來,請進。”警察過來幫忙拿東西,同時招呼方才的老男人:“老聶。幫幫忙。”
三個大男人,很快搬進去八箱東西三個大塑膠袋。警察這才自我介紹:“我叫霍震,是這裡的教導員,東西先放門口。走,帶你去看西日。”
“謝謝。”白路放下東西,跟著往前走。
“應該的。”
往前走是筆直水泥路,正前方是一棟三層樓,很寬很厚,霍震邊走邊說:“這是教學樓,主要辦公區,宿舍樓在後面。”
二人穿過教學樓,正對面是大禮堂,一側是食堂、澡堂、圖書館,另一側是宿舍樓。四棟樓中間夾著大操場,立著幾個籃球架子,還有單雙槓、跑道什麼的。
此時操場無人,霍震說:“這兩天放假不上課,孩子們都在宿舍。”
沿著水泥道右拐,走進宿舍樓。
和正常學校的宿舍樓不同,這裡的走廊有鐵柵欄,有些像外國電影裡的監獄,鐵柵欄裡面是一間間宿舍,只有一頭可以通行。
見霍震進來,收發室裡倆四十多歲的男警察主動打招呼說:“教導員。”
霍震問:“西日在哪個屋?”
一警察翻翻記錄,回話說:“二樓二零五。”
霍震點點頭,和白路上樓。
樓裡很鬧,一幫孩子唧唧喳喳亂說亂叫,藉著走廊的傳音功能,輕易飄進白路耳朵裡。
霍震做解釋:“本來放假可以出去玩,可這幫孩子放羊慣了,必須得收心,就讓他們在宿舍裡自由活動,按正常來說,這個時間應該在上課。”
很快來到二零五宿舍,房門大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