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白路準備下樓。
高遠如影隨行:“今天出來的早,忘吃飯了,你看著辦。”
白路不接話,開門關門,下樓去廚房。
高遠跟進來:“你昨天說辦護照,出國幹嘛?”
“我在外國有大筆遺產需要繼承,起碼幾個億,不辦護照就拿不回來錢。”白路順口胡說八道。
“我靠,你還是外國富二代?佩服佩服,不過瞎話還能編的再瞎一些麼?”
“編你個腦袋,出去!”把高遠轟出廚房。
飯後,白路去給童安全匯錢。
高遠又是跟著前往,順便發表不屑言論:“你純粹有病,當什麼老好人?他和老子同事,都不敢給我打電話,說明什麼?”
“說明你冷血。”
他倆說話的時候,街邊走過一箇中年男子,帶方框眼睛,很瘦,穿著普通,頭髮微亂,典型的工科男形象。面色木然,微躬著腰,略有些老態,拎著油條豆餅回家。
白路看他一眼,跟高遠說:“你和童安全爭什麼?如果沒有意外,幹不了幾年,他就得回家。”
“我靠,你給我上課?”高遠也看見那個中年男人,突然感覺和童安全很像,也許,許多年以後的某個小城市,童安全也是這副模樣,終日辛勞,為家庭為孩子努力付出,卻再也沒有了自己。
高遠一時黯然:“你自己去吧,我去上班。”
白路繼續往銀行走,順便看著中年男人拐進樓群,又看著街上往來匆匆、卻又木然的人們,想起沙漠裡的人和事,覺得大家活得都挺不容易。
存錢後的一個小時。童安全打來電話,只知道說謝謝,不停的說謝謝,帶著哭腔。白路說:“回來吧。”掛上電話,完全不問為什麼借錢。
最近這些日子,五星大飯店的名氣越來越響,網上有宣傳,報紙有報道,社會上有口碑。來捧場的客人越來越多。
問題是老闆太混蛋,態度十分不好,飯店愛開不開,客人愛來不來,著實惹惱一大批人。有脾氣暴躁的在飯店門口發飈,有喜歡上網的在網上狂罵。
事實證明,爭議才是最好的宣傳手段,當爭議慢慢傳開,五星大飯店越發出名。
出名了,會有人關注,加上是臨街飯店。不時有人來發名片。
白路回到飯店,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青年守在門外,走過去問:“幹嘛?”
青年很有禮貌,先遞名片。然後自我介紹,簡單來說是推銷員。
白路不喜歡和陌生人廢話,給柳文青打電話:“下來開門。”又跟青年說:“有什麼話,一會兒跟那個女的說。”
不一會兒。柳文青來到,開啟店門。跟推銷員說了會話,將之打發走,笑著跟白路彙報:“那傢伙推銷自己的經營理念,要幫你把飯店做大,和我當初乾的活一樣。”
白路笑道:“早知道這樣,留下他好了。”
“留下他,我做什麼?”柳文青瞪眼:“你不能欺騙我!”
白路鬱悶:“我騙你什麼了,倒是你,還錢!”
柳文青馬上轉移話題:“我要請假,去看菜地,白總派輛車吧。”
白路沒好氣說道:“坐地鐵,坐大公共。”
打發走柳文青,忽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在屋子裡轉一圈,沒發現問題。又出門看,終於找到問題,那塊刻著店規的告示牌不見了。
看著空白牆面,白路撓撓頭,這是有陰謀啊。
如他所料,臨近中午,客人多出許多,比昨天多出三倍以上,來了就進店,進店就點菜,門外依舊有人排隊,看那意思,吃不上飯就不走。
至於五星大飯店的所謂規矩,他們說,我們沒看到,根本不知道。
白路試著勸了一下,這些人不肯離開,便是輕輕一笑,目光穿過人群,看向對面正在裝修的飯店,那裡站著兩個熟人,鄒小櫻和於善揚。
見白路望過去,於善揚揮手打招呼。
白路笑容依舊,大開店門,走進飯店,衝屋裡的客人說話:“今天歇業,十個數,不出去的就在裡面住吧。”去衣櫃隨手拿出個牌子,走到門口計數。
屋裡坐了二十多個人,還有十來個站著的,聽到這話,有人怒罵:“什麼破店,你能不能開?不能開的話趁早關門。”
另有人喊:“你不營業,我們就砸店。”
白路冷冷看他們一眼:“一、二、三……”慢慢地、穩穩地計數。
有人怕事,琢磨琢磨,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