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路相處越久,越覺得這傢伙不是正常人,趙平看看錶:“中午有飯局,下午就不過來了,這是家鑰匙,有什麼事給我發資訊,明天上午畫展開幕,我來接你。”
白路搖頭:“我不懂畫,就別去丟人了。”
“隨便你,現在你得告訴我賣什麼了,不然我怎麼跟人家談?”
白路回屋抽出張白紙,上面影印著一張股票,遞給趙平:“就是這玩意,我有很多,有興趣的可以和我面談。”
趙平震了一下:“有多少?”“不知道,大概幾家公司的,幾個億吧。”白路隨口說道。
趙平很有些不敢相信,苦笑一下,把白紙折起來:“我走了,明天晚上六點鐘來接你吃飯。”又去跟沙沙打招呼,然後開門離開,臨走時多叮囑一句:“這一片有很多黑幫,小心些,最好別外出。”
見趙平很忙,白路也沒留他,不多時做好飯菜,同時又煮中藥湯,在沙沙吃飯的同時進行熱敷。
沙沙連說不用,白路也不聽她的,熱敷之後,幫助穿上外褲,問沙沙:“出去轉轉?”
來到新的國家新的城市,當然要多走多看。沙沙說好,於是二人出門。
這裡的氣溫和北城差不多,略有些初寒,正是亂穿衣的時候。有人捂的很嚴實,例如沙沙;有人穿的很少,依舊是短裙奔跑,例如街上某些外國妹子。
先去藥店買輪椅,推著沙沙在街上散步。
今天是週末,街上滿是人。巧的很,法拉盛在辦街坊節,到處是人群湧動,攤販成行。有許多外地來的遊客。
對於法拉盛這樣一個古怪存在,很多老美來到這裡,猶如出國一般。這裡距離曼哈頓區十好幾公里,完全沒有大都市的風貌,放眼一看,多是低矮樓房,很有國內三線縣城的神韻。
臨街門市幾乎都是漢語標牌,除去飯店就是賣水果的,甚至還有烤肉店。
白路推著沙沙慢慢走慢慢看。不時問沙沙冷不冷。沙沙很有興趣:“這就是美國啊。”
昨天坐車過來,沒有仔細看街景,此時慢慢行走,方能體會這裡的大不同。
一條條街走過,街兩邊滿是各種攤販。賣項鍊的、手鐲的、布包的、帽子的,琳琅滿目絢爛奪目,多是手工製作。自然也有賣衣服、皮包和鞋子的。比較有意思的是有賣油畫的,還有賣保險的。
想起慈善晚會那幅神奇古怪的《傷》,白路在油畫攤前面略做停留。攤主是個四十多歲很壯實的白人,噼裡啪啦說出一大堆話,白路表示完全不懂。
那個老白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用漢語說道:“二十。”
白路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二十,隨便挑。”
白路歎服,漢人太偉大了。將老外都同化了。摸出二十塊錢,指著一幅有半拉門大小的油畫說:“逮死。”
那幅畫是一幅巨大無比的烤豬,雖然不明白老外為什麼畫這玩意,但是看著就有食慾。拿回去掛在五星大飯店,一定很有檔次。
這下輪到老外不明白了。用英語問話:“你說什麼?”
白路鄙視道:“還老外呢,我這麼標準的英語都聽不懂,這個,是這個,我要這個。”白路挪了下輪椅,要去拿那幅畫。
這下不用說,老外也明白是啥意思了,趕忙說no,一個勁說no,用手比畫一下攤位前排電腦包大小的一排小畫,用英語說:“這些二十。”又指著大烤豬說:“這個兩百。”
白路大叫:“我聽懂了,他說那個兩百,我厲害吧。”
沙沙忍不住了,用英語和老外簡單對話兩句,跟白路說:“一百五,他就賣。”
白路好象在看外星人:“你怎麼懂外語?我這麼用功才能聽懂一點點,你咋就會了呢?”
沙沙白了他一眼:“我上過學好吧?”
“好吧,你厲害。”白路補足一百五,讓沙沙捧著大烤豬油畫,他倆繼續閒逛。
再往前走,是所有人都喜歡看見的東西,美食,無數的美食攤位,各國風味都有,有炸糕,有攤餅,有古怪的烤肉。各國行人也都有,黑人白人,包頭巾的穿斗篷的,在這裡,你會有種世界大一統的感覺。
白路推著輪椅慢慢前行,沙沙突然問道:“哥,買這個不?”
右手邊一個攤位,迎面第一眼,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烤豬頭,邊上是洋蔥圈和胡蘿蔔丁等配菜。
白路甚是歎服,這麼大個玩意,怎麼吃啊。
沙沙還在問他:“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