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成真了?白路好奇問道:“你要不要這麼猛?”
“我一點兒都不猛。”小道士說道。
白路說:“已經很猛了,拍成電視劇,你這分明是主角的待遇,快趕上我了。”
小道士情緒有點低落:“我想揍人。”
“那就揍。”
“揍不了。”
“為什麼揍不了?”白路問。
“就是揍不了。”
“那就不揍。”
“可我特別想揍人。”小道士停了下又說:“你昨天說的,反正是幫不到兩元店的那些女人,我就尋思著給她們買點好吃的,然後就出事了。”
“晚上去菜市場碰到倆喝醉酒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我去的時候,那倆人沒來,攤主正給我過稱,他倆忽然來了,砸攤子打人,把攤主給揍了,攤主還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琢磨著拉架問問,這一拉架,賣菜的把一個人的鼻子打出血,然後就報警了,我純倒黴催的,那兩個混蛋酒鬼把我和賣菜的都告了,說我拉偏架,如果我不插手,他不會受傷,對了,流鼻血那傢伙說受了中重傷,頭暈迷糊眼睛不好使什麼的,要四萬塊錢。”
小道士說的特別無奈,隔空萬里都能聽出其中的失落和鬱悶,白路說:“不就是錢麼,咱不愁,哥就是有錢。”
“如果我肯給錢,就不給你打電話了。”小道士說:“我覺得憋屈,這他馬的什麼事啊!”
這句話出來,白路被驚住,小聲說:“你說髒話?”
“說就說了,怎麼的?”雖然是很衝的一句話,小道士說的卻是有氣無力,跟著又說:“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你說關我什麼事?我買菜,他們打架,我拉架,誰都沒打,然後就要賠錢?賣菜那個人一勁兒給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有用麼?賣菜的說他拿不出這個錢,要抓要判隨便,可我呢?我憑什麼要賠錢?”
白路說:“咱不賠。”
“不賠錢?我現在在派出所,賣菜的有家有業,跑不掉,放走了,我是個道士,住在大山溝裡,警察不放人,說是找到人擔保什麼的才讓走。”小道士說:“我真怒了。”
白路沉默下說道:“其實,多走多看多經歷些事,對你有好處,這樣才能瞭解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都有些什麼人。”
小道士說:“我不甘心啊!警察不放我走,把我手機搜去了,說打電話找人保我,我忍了一晚上又一上午,實在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就現在,門口還有個黑狗子看著我。”
這句話一出,白路知道小道士確實怒了,當警察面罵黑狗子,這個……
白路問:“賣菜的和那倆醉鬼是什麼關係?”
“屁關係沒有,倆酒鬼喝多了,跑去跟賣菜的說廢話,因為討價還價先前吵了一架砸了些菜,然後走了,賣菜的也以為沒事了,誰知道沒一會兒又跑回來,我也真服了我的運氣,就這麼短的時間我就能過去買菜,就能摻和其中……”
白路打斷道:“你有點不對,你應該打抱不平不是麼?”他說的是如果是正常遇到此類事情,小道士肯定會打抱不平,而不是說摻不摻和的話。
“我打了啊,就是打抱不平才去拉架。”小道士繼續道:“警察說現在打架不問誰先動手誰有道理,就看誰受的傷重,解決辦法主要是私了,這麼點事,鬧上法庭很不值當。”說到這裡問道:“有人砸你的買賣,你還不還手?別說你也受傷,就算沒受傷,因為保護自己的東西把別人打傷,是不是正當防衛?警察說不是,說正當防衛是壞人正殺人搶劫綁架什麼的,因為這些事情你把人打傷了才算是正當防衛,打架不算。”
白路勸道:“不算個事兒,別鬱悶,還在德城是不是?”
“是啊,德城東大街派出所,你過來麼?”小道士問道。
白路笑道:“我要是過去,事情可就鬧大了,滿天下的記者都等著我出事。”
小道士淡聲說道:“怎麼?怕了?”
白路哈哈一笑:“我得怎麼說,你才能覺得沒傷了你的心?”
“現在就過來。”小道士說道。
白路說好,又說:“我現在去買機票。”
小道士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在說話:“算了吧,我就是那麼一說。”接著說道:“一,我不想賠錢;二,我想打人;三,挺鬱悶的……”
小道士比白路還小,跟沙沙差不多大,打小生活在山裡,跟師兄幫病人瞧病才能出次山,往昔也沒有一個人晃盪社會的經歷,這才一個人溜達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