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一堆畫筒,白路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就算一幅畫賣十萬,你們這是給我多少錢?”
趙平說:“畫的價值不是這麼體現的。”
白路說:“我懂,畫是給懂畫的人看的,可我根本看不明白,尤其你們的印象畫,實在太有點曲高和寡。”
趙平笑了下:“聽出來是在罵我們。”跟著又說:“你說的沒錯,畫的價值是欣賞,可有意思的是越來越多的畫只為賣錢,更有意思的是,搞藝術的應該不太看重金錢,偏偏所有藝術品的價錢正是需要金錢來做評判,我想說的是,別看給你這麼多畫,可我們是畫畫的,只要不死,想畫多少畫多少,你又不缺錢,不會賣畫,我問過,前次給你的五幅畫到現在還掛在飯店裡,也就是說,興許能賣上一些價錢的畫,在你我之間不過是吃一頓飯喝一場酒一樣的物件,就好象我去你家看中一本書,拿了就走,沒什麼奇特之處,這才是這些畫的價值。”
白路眨巴下大眼睛:“雖然聽不太懂,不過好象很厲害的樣子,你到底在說什麼?”
段大青哈哈笑了一聲:“簡單說,讓我們給你幾十萬,不現實,也不可能,那就給畫吧,看起來很貴重,是份好禮物,實際沒花幾個錢,你明白了吧。”
白路點頭:“明白了,還是白話文容易懂。”
段大青笑道:“再給你說點白話文,我段大青在國內也算有點面子有些關係,可老戴出事以來,我找遍關係,開始時還有人跟我打包票什麼的,說沒問題,不用花錢都能搞定,可折騰好久,折騰到最後。柴定安傳話回來,就是賠給他兩千萬都沒用,他不缺錢,他要的是出氣。我一個,大海一個,趙平一個,我們三個人拉著面子到處求人,都是沒用,只有你,沒花一分錢的把事情給辦了,說實話,給你這些畫真的不值錢,只是個心意。”
白路繼續點頭:“明白明白。不過只有你們四個人的畫多沒意思,再幫我搞些別人的畫,到時候咱也開個畫廊,把你們的畫都塞進去。”
趙平不放心,問道:“是開畫廊還是飯館?”
白路說:“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好吧,那就一個意思吧。趙平又開啟瓶白酒:“喝。”
一頓飯吃到十一點才結束,柳文青打電話問為什麼還沒回家。
掛電話後,趙平笑道:“女朋友催你了?服務員,結帳。”
白路笑笑沒說話,喝多了頭暈,起身道:“謝謝。”
“是我們謝謝你。”大家一起站起來。
白路抱起一堆畫筒:“先走了。改天再聚。”
“說好了,到時找你喝酒,一定要來。”戴鵬過來拍著白路肩膀說道。
白路向來尊老,應聲好,趁服務員進門結帳的時候,抱著東西出門。
門外站著名警察。走廊口有一人,樓下和樓外都有。門外警察見白路抱著一堆東西,順手接過,問道:“沒事吧?”
“沒事。”白路下樓,上車東行。不到二十分鐘到家。柳文青等在客廳,迎過來問話:“喝了多少?沒事吧?”
“沒事。”白路去廚房一頓翻找,炒出四盤菜,讓柳文青幫忙端去門外,又拎出去幾瓶果釀,拿給辛苦值班的警察。
警察當然說不用,白路放下酒:“這些菜是我親手做的,酒也是我釀的,一般人吃不到,你們不用推辭,我的建議是吃完就回家,我在家裡能出什麼事?”
警察沒接話,不過也不再推辭酒菜。
白路晃晃頭:“再見。”和柳文青回房。
玄關處堆著那些畫筒,柳文青問:“都是畫?”
白路說:“段大青、趙平他們畫的,掛去飯店。”
“這麼多?”柳文青開啟個畫筒看,裡面擠著兩幅畫,抽出一張展開:“油畫?咱飯店掛不了這麼多。”
“慢慢掛。”白路想要回房間。
柳文青放下畫,擋在前面問道:“想好了沒?和我去旅遊好不好?”
“好,不過得過幾天。”
“為什麼?”柳文青剛問過話,走廊一側傳來開門聲,沙沙、花花、揚鈴等人陸續出來。
白路迷瞪著眼睛看看:“幹嘛都不睡覺。”
這幾天,妹子們擔心白路出事,每天是無微不至的關懷,順便罵一下洩密的壞蛋,又說警察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查出是誰洩密。
聽見白路問話,再看看他的狀態,丁丁問話:“喝多了?”
“恩。”白路應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