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訓練一天,天黑下來後,白路都不想回家了,感覺躺到哪裡都是沙發床,舒服極了。
大老王飛起一腳:“趕緊滾蛋。”
白路努力站起來:“爹啊,你殺過人沒?”
“幹嘛?”大老王笑眯眯問道。
白路嘆氣道:“你對我都這麼殘忍,真不知道面對敵人時是啥樣。”
“滾蛋吧,後天早點來。”
白路走到門邊說話:“後天不一定,那個電影,他們想過年時上映,眼看沒幾天了,還得審批,麻煩事太多,要是明天配不完,後天還得繼續,看看吧,如果有意外給你打電話。”
大老王說:“你看著辦。”
白路開門往外走:“出去玩不?我找幾個漂亮妹子陪你逛逛大北城,要不去我家看老虎?五十隻呢,總在家待著多無聊。”
“你是不是打的輕了?老子是北城人!”大老王咣的關上房門。
白路嘆口氣,一點點挪下樓,走到街上再也不想動,左右亂看的找計程車。
運氣不好,等上五分鐘硬是沒看到計程車。倒是略微緩過來些力氣,於是慢慢往外挪。
沒多久走到街口,下意識地往報刊亭那個方向看去,很意外,這大冷天的,那個地方居然有人擺攤。
好奇過去看,就那麼個屁股大的地方擠著倆攤位,一個是賣烤肉串的,一個破鐵爐子,一輛小三輪,上面放著個泡沫箱子,就是全部家當。另一個很眼熟,是昨天的報刊亭老闆,面前鋪塊大塑膠布,上面用雜誌壓著些報紙。
地方不大,東西很少。就那堆雜誌報紙,加一起賣不到五百塊錢,一共二十幾本雜誌,十幾份報紙。全賣掉能賺多少錢?
在路口站上一會兒,沒看到有人過去買報紙,同樣地,也沒人過去買肉串。
白路溜達過去:“什麼時候來的?”
“呀,又是你。”曾經的報刊亭老闆、如今的賣報男笑著打聲招呼。
白路蹲下來問:“生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一天也沒賺上十塊錢。”
“有這麼誇張麼?站一天賣不上十份報紙?”白路問道。
“你家一份報紙賺一塊?再說不得吃飯啊。”賣報男問道:“你住這?以前怎麼沒見你。”
白路說:“在這住了半年,現在搬了。”說著話揀起幾本雜誌,再拿幾份報紙:“多少錢?”
賣報男掃一眼雜誌和報紙名字,隨口說道:“信報、晚報、球報……”
“不用念名字。”白路說道。
“恩……”賣報男默算一會兒:“五本雜誌二十六,報紙九塊。一共三十五。”
“三十五?”白路摸出一耷錢,又問道:“全包圓了多錢?”
賣報男不解的看他一眼:“你幹嘛?”
“買報紙啊。”白路說道。
賣報男看看地上雜誌,再看看白路:“不賣。”
“幹嘛不賣,你昨天還想賣我一大堆舊報紙呢。”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我是做生意,今天你是憐憫我,我不缺你這幾百塊錢。”賣報男越說越氣憤:“老子小十萬的報亭都沒了,還差你這幾百塊錢?”
“一個報亭要十萬?”白路有點小驚訝。
“你不懂,幹什麼不得花錢?報亭沒多錢,但是那位置憑什麼給你,那麼多人想賣報。憑什麼輪到你?我花得算少的……”話說一半停住,賣報男記起報刊亭已經沒了。
白路說:“不說這個,我是真想買你的報紙。”
“不賣!”賣報男說:“昨天那麼多有你新聞的報紙雜誌你不買,今天買這一堆?告訴你,人不可有傲氣,但不能無傲骨。老子不食嗟來之食。”
“我又沒嗟你,幹哈這麼激動?”白路勸道。
“一個意思,有什麼區別?”
白路說:“得,怕你了。”
邊上賣烤肉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穿的髒巴拉唧。湊過來說話:“你是白路吧?那什麼,我沒傲骨,你把我這包圓了唄?一共不到五百塊錢,你給四百,全賣給你。”
白路笑了一下:“高手啊,見縫插針做生意。”
“不容易啊,大冬天在這站著,腿都凍掉了,又有那麼多賣假肉的新聞,根本不好賣。”小夥子也是一肚子牢騷。
白路搖搖頭:“我和別人一樣,不敢買。”
“別啊,我敢發誓,我這全是牛肉,不摻一點假。”小夥子拿起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