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是校領導說話,又有區領導和教育局領導說上十來分鐘,重頭戲是白路。
教導主任做個簡短介紹,然後白路上場,掌聲雷動,最讓人期待的時刻終於到來。
白路站到單人講臺後面,看著下面的七百多名學生,目光好似探照燈一一掃過,待掌聲稍停,開始說話:“下午好。”
“你也下午好。”學生們集體回道。
白路笑笑:“我不太會講話,有什麼地方講錯了,你們就當沒聽見,千萬別指出來。”
“好的。”同學們哈哈大笑。
“就這麼說定了。”白路咳嗽一聲:“你們是想聽《說岳全傳》還是《射鵰英雄傳》?”
啊?這是什麼內容?一幫領導有點迷糊,學生們則是胡亂大叫:“都行。”
白路說:“可惜都不行,因為這兩本書我一本都沒看過,只是知道名字而已,沒法講給你們聽。”說到這裡輕輕一笑,問道:“有誰看過這兩本書?”
答案是沒有,有學生說看過電視。
白路繼續說:“沒看就沒看,我也沒看,我覺得看不看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看,如果你不想看書,還要去看硬要去看,會很累,也會和沒看一樣,記憶裡只剩下一點模糊印象,和許多無所謂浪費掉的時間。”
白路如此說話,臺下記者,臺上校領導都有些意外。
在方才,教導主任和白路碰過講話內容,學校的意思是說說如何成長、如何拼搏的故事就成,當時白路答應的也挺好,可一張嘴怎麼說的哪兒都不跟哪兒啊?尤其這話說的,你是在寫散文?還一點模糊印象和許多無謂時間?
白路不理會別人怎麼想,只管說自己的:“在站到這裡之前,我還不知道要說什麼,第一次幹這活兒,有點緊張。你們學校還不給錢,我就更緊張了。”
一些無謂話語總能帶來笑聲,學生們聽的很開心。
白路繼續說話:“現在知道要說什麼了,學校希望你們願意讀書好好讀書,考出好成績,全天下學校和全天下父母差不多都這麼想,還好我不是老師也不是父母,不在意你們的學習成績,不過,我也希望你們願意讀書。能夠好好讀書。”
說到這裡。白路站直身體往前看看。隨手拿起話筒,走到講臺前猛地一跳,坐到上面晃著腿繼續說:“誰帶筆了?記下題目,我希望你們喜歡讀書。”
這傢伙太有個性了吧。一群領導有點兒傻眼,他怎麼就能坐到發言臺上說話?
下一刻,白路給予解答:“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坐上來說話?因為我喜歡,也習慣了。在去年以前,我經常這樣坐著發呆,不過是坐在房頂上,腿也是這樣懸著,睜大眼睛往遠看,看啊看。看遙遠的不知名世界,那個世界就是這兒。”
“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覺,午後的時光從來都特別靜,不論是春夏秋還是冬天。坐在高處往外看,或者站著,你只能看到安靜,沒有人,只有不變的景色,無論看到的是紅色磚牆還是黃色沙礫,更或是白熾的陽光照射,都不會變,靜靜的輕輕的一次又一次的送入你的腦海,然後記憶疊加,一次又一次成就你的記憶,不肯忘記也不能忘記的記憶,那個場景沒有人,只有依稀孤單、依稀落寞的感覺。”
這傢伙越說越像散文,大家越來越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白路卻是隻管說,不考慮其它。
“有關於我的簡歷,網上說的比我自己知道的還多,不過有一件事,他們不知道,我沒上過學,也沒讀過什麼書,這是我的遺憾。”說到這裡停了下,板著臉認真說:“給我保密,這等天大秘密誰若是洩露出去……那就洩露吧。”
他的虛張聲勢又引來一陣笑聲。
白路說:“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時間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不同的價值,我每天都有段時間用來發呆,是因為無書可看,也無事可幹,只能發呆;你們不同,有書可看,應該珍惜,當然也可以發呆,起碼比我多個選擇,這是你們的幸運,所以要把握這份幸運,哪怕是發呆,也是你自己選擇後的主動發呆。”
這傢伙越說越離奇,越來越不靠譜,讓人聽的直迷糊;不過有句話說的好,時間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不同的價值……
白路接著說:“我的大好時間用來發呆,你們的大好時間可以看書,同樣過去一小時,你們的一小時就要比我的一小時過的有價值有意義。”
這句話之後突兀停口,坐著看大家,看上好一會兒繼續道:“說教是不是賊沒意思?那就不說了,反正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