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幽魂士兵發出了齊聲的呼喊,撕裂了整個世界,他們從人類的身旁或者身體之中穿過,或許會轉過身惡作劇一樣的笑一笑,或者根本沒有回頭,視線早已經鎖死在了異類的身體之上。
在巨響之中,燃燒著慘綠色磷火的英靈們組成了一道狂潮,和異類的軍團碰撞,吶喊著,再一次擁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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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鋼鐵閘門終於開啟的時候,死徒奧格斯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屍橫遍地的死徒身上的血液匯聚在了一起,在黑曜石的地板上蔓延,在那些死屍的中間,羽明的臉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容。
“長……長官……”她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直屬長官,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僅僅是傳遞了一份檔案之後,她所駐守的最高實驗室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裡啊……”羽明甩了甩自己手上未曾冷卻的血,溫柔的看著她:“如今所見啊,我都都殺掉了。”
“怎麼會……”她後退了兩步,絕望,有一種偶像破滅的感覺,她從來都將自己的長官作為目標前進,自從在認識了這個永遠微笑著的男人之後,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想他考慮,透過努力,成為他的副官,努力的想要向他靠攏,但是卻沒有想到,突然會發現這樣的情景。
背叛。
內心告訴她,這是背叛,對死徒的背叛,在這個時候,失去了穩定空間結構的最高實驗室,死徒將會徹底失去在人類進入裂縫之後的地域優勢。
“為什麼會這樣……”
“不為什麼啊。”羽明溫柔的笑著,聳肩,白色的襯衫上鮮紅的血腥格外醒目:“想要殺,就殺掉了。”
就像是十年前他殺死自己的親人一樣,跑到妹妹的房間,溫柔的笑:“不好意思,我把爹孃殺掉了。”
看似溫柔,其實比誰都無情,這才羽明。
“那麼,你願意跟我走麼?副官。”羽明伸出手,看著他的副官,平日之中嚴肅刻板的美麗女人現在驚慌失措到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是背叛!”她顫抖著手掌,忍不住想要哭泣,但是卻不知道要為什麼而哭:“背叛。”
“是麼?那就是吧,背叛。”羽明點頭:“不願意麼?”
奧格斯特是一個很合格的死徒,並沒有尋常的死徒轉化之後,記憶復甦的時候那一段不適應的時期,相反,她比誰都做得都要好,都像是一個死徒。
或許她有些意動,但是終究拒絕了他的決定,堅定的搖搖頭,手中開始構建扭曲的重力場。
“那就抱歉了啊。”羽明有些遺憾的搖頭,踏在了血泊上面,跨過屍體,走向了大門,奧格斯圖的動作僵硬著,直到羽明走到他的身前,猩紅的纖細裂縫才顯現在脖頸之上。
“我以為你會跟我走的。”他腳步不停,毫不留戀的跨過了自己的副官扔在抽搐的身體,走出了門外。
數十分鐘之後,帶著笑意的屠戮者終於走出了螺旋的高塔,站在高塔的大門之外,遙看這一座籠罩在陰影之中的城市。
背後,冰冷的血液在石板上蜿蜒流淌。
“死徒的城市啊。”他感嘆著:“看過很多次了,還是很驚奇。”
“阿明,完了麼?”坐在石階上的年輕人扭過頭,古銅色的面板飽經海風,像是一個年輕的漁夫。
跟隨者羽明投身死徒的海洋之子,莊博洋看著自己微笑的朋友,略微的皺了一眉,感覺到他的某種情緒:“你在傷心麼?阿明。”
“是啊,傷心。”羽明笑了笑:“傷心這種東西,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怎麼樣?完成了麼?需不需要我幫忙。”莊博洋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了,裡面全都是研究型的死徒,雖然造出來的東西很厲害,其實也都是一些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的傢伙,很輕鬆就殺掉了。”
在這個死徒高階戰力傾巢而出的時候,羽明的突然反叛讓死徒的研究階層幾乎全軍覆沒在背後的黑手之中。
“只是對付大的東西,我不大習慣。”羽明轉身看著那一棟高塔:“替我拆了吧。”
“看起來不是很難。”莊博洋向前踏了一步,然後青色的甲板隱現在空氣之中,隨著他和羽明的身形突然拔高,半透明的鉅艦從心相世界之中召喚而出,如同巨獸一樣的船艦漂浮在空氣之中,如同在海洋之上一般。
其名:‘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