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著:“這是我的選擇,二十年來,從未後悔過。”
他背對著秦逸雲,站立在狹窄的鋼樑上,俯瞰著殘破的東京市。
二十年前,上百名能力者血洗了這裡,對外宣稱是死徒的進攻,但是實際上卻只是為未來一個虛無的可能性去做一個殘酷的準備。
在這裡的土地之下,深深的埋藏著上千根管道,管道中流淌的是七萬人的血液。
自從做出決定之後,花逸便被帶到了這裡,進行了長達半年的改造,半年之後,作為人的花逸已經死去了,活下來的是一個龐大術式的零件而已。
用自己的死亡去徹底的毀滅這一片土地的所有生計,杜絕死徒的降臨,將一切埋藏的變數都統統清除掉,避免在降臨之時突然出現的威脅。
花逸伸出了自己的雙臂,緩緩的展開,擁抱著這一片殘缺的廢墟。
他的雙眼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血紅色,在人造的血管中流淌的七萬人的血液,開始和大地之下的管道共鳴起來。
那是何等壯觀的情景,無邊無際的血色光芒從大地之下如同井噴一樣的湧出,在空中盤轉糾結,覆蓋了所有的土地,成為一個絕對的圓形。
血紅色的能量就像是粘稠的液體一樣隨著最後一個機括的嵌入,徹底的催發了出來,像是從天而降的血紅色海洋替代了空氣的存在,將整個東京市徹底的淹沒。
留存下來的,只有這個相比起來渺小的平臺,這是毀滅洪水之中,代表了唯一生計的諾亞方舟。
彷彿僅僅只是一層顏色一樣,血紅色的世界中,所有的人類都驚異的互相看著,懵懂不覺的他們都沒有察覺即將到來的毀滅。
首先感覺到的是那些變異之後的野獸,它們嘶啞的鳴叫著,狼狽的逃竄,腐爛的飛鳥在天空中掙扎著,企圖飛出這一片死亡降臨的土地,卻被無形的束縛阻攔,在即將跨越那道界限的時
候,爆裂開來,融進了無邊無盡的血紅色世界之中。
就像是海洋一樣的血紅色在花逸的腳下波濤洶湧,以他為圓心緩緩的轉動著。
虛空之中被埋藏在另一個空間的機構突然穿破了那一層覆蓋了二十年的偽裝,從虛空中突然穿刺而出,尖利的刺從他的後頸刺入,數十張鋼鐵吸盤連線著長長的線纜從空氣中飛出,緊緊
的帖在了花逸的背後,沿著脊椎骨一個一個的覆蓋上去。
就像是突然被接入了無數電纜一樣,花逸看著自己背後長長的管道,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喂,云云。”花逸突然開口叫著低頭沉默的秦逸雲:“你還記得我說的話麼?”
一直慵懶微笑的秦逸雲已經失去了偽裝的笑,緩緩的睜開眼睛,仔細的看著這個相識許久的朋友。
“我自始至終,都相信這河洛的正義。”花逸緩緩的開口說道:“正義總是需要犧牲的。”
“別讓我失望。”他低沉的說完,然後緩緩的扭過頭去。
“各位,相識二十二年,真是榮幸之極的事情。”
隱約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痛苦的嚎叫。
數十張鋼鐵吸盤中突然伸出了尖利的刺,捅進了他脊椎的縫隙之中,徹底的將很久之前埋藏的能量回路徹底的啟用。
不同於伴隨著能力而生長出來的能量回路,承載著七萬人血液的人造迴路並沒有過載的概念。
也就是說,完全運轉起來的能量回路已經不再是人身所能承載的負擔了,七萬人的血液中鑄造出來的血腥迴路一旦徹底激發,哪怕是一個A級頂峰的能力者也無法去承受,只能用機械去強
行注入冷卻劑。
一瞬間,從脈絡中注射進花逸身體的液氨徹底的包裹了開始緩緩發熱的能量回路,杜絕的一切因為過載而燒燬炸裂的可能。
極度的痛苦之後,是麻木的感覺。
花逸已經喪失了語言的能力,所有的生理特徵都被強制性的停止,整個身體在注射進全身的冷卻液中僵硬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冰凍的十字,唯一活動的只有大腦中不斷進行運算的能力中
樞。
隨著網路的徹底啟動,當初記述在所有犧牲者的腦中的那一場大屠殺就像是幻境一樣的在血色的海洋中重演。
白衣蒙面的暴風軍團,血紅色軍裝的清洗大隊,數不清的能力者手持著屠戮的利刃包圍了黑夜中平靜無比的城市。
接下來的,便是安靜的大屠殺,沒有趁亂搶劫的行為,也沒有見色起意的齷齪行為,或者說,他們在平靜無比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