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遮掩,溫度更加的悶熱了,充滿沉重感覺的烏雲一層一層的疊加在了一起,覆蓋整個天空。
然後一聲驚雷從雲層之間響起了,低沉的雷聲震動著,讓所有人的毛孔都疏散而開,一瞬間,悶熱的感覺消失了,微風開始刮起來了。
老黑鶴將自己披在外面的棉衣裹緊,抬頭看著天空之中像是岩石一樣的黑雲,從鎮外的密林之中傳來了一陣呼嘯的風聲。
他知道,接下來,狂風即將捲起,然後會是一場大雨。
“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啊。”他用手中的長筒手電拍隔著厚厚的棉褲拍打自己有些發酸的腿。
在這個小鎮上巡夜十五年的老人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密林之後,猶豫著是否繼續進行,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接下來的天氣,恐怕要遠比他想象的恐怖的多。
所以,在漫長的職業生涯之中將自己的責任心日漸消磨的老人決定先回去休息一會再說。
這麼怪的天氣,傻子才出來亂跑呢。
蓋好了自己的帽子之後,腳步緩慢的老人一點一點的向著回去的方向行走著,在他終於走進了屋簷之下的時候,一聲足以將玻璃震碎的巨大聲音在蒼穹之間迴盪起來。
然後接連不斷的雨點從天空中落下,摔打在了乾燥的土地之上,沒過一會,就已經將所有裸露在空氣之中的土地浸溼。
一層一層的雨幕將潑灑在了小鎮之中,暴雨讓老人更加慶幸自己剛才做出的選擇,如果沒有果斷回來,這會估計就會被弄的渾身溼透了。
他已經老了,說不定到時候引發重感冒什麼的,可能就會失去現在這份收入了。
儘管兒子在警備隊裡找到了一分很不錯的工作,但是過日子畢竟要省著一點,而且兒媳婦越來越不喜歡自己這個老累贅了。
想起了自己在家裡越來越尷尬的地位,還有曾經一家之主的權威,令他的心理有些煩躁了起來,前天剛發了薪水,他決定趁著月前的手頭寬鬆先去喝一杯。
老人熟練的在屋簷之下行走著,即使路上大部分都呆在了屋簷下面,但是在到達了鎮上唯一的一家小酒店的時候,外套還是被徹底臨時了。
不過所幸自己傳的比較厚一點,多呆上一會,說不定能夠藉著人家的爐子把衣服烘乾。
就這樣,他推開了有些破舊的木門,溫度驟然降低之後,酒店也燃起了爐子,不過現在溫度還沒有提高起來,老黑鶴把自己的衣服隨手架在了空餘桌子旁邊的椅子上,挑了一張比較乾淨一點的凳子坐上去。
已經是晚上了,沒有結婚,也沒有娛樂活動的年輕人都聚在一起跑到這裡來喝酒,聲音吵鬧,若無旁人的高談闊論或者狂笑,一點禮貌都不懂。
老黑鶴不喜歡現在的這群小傢伙,因為地理位置的改變,這個小鎮變成了附近的交通樞紐,每天人類人往,不少人都靠著這個賺到了錢,也有一些人產生了歪念頭,以次充好,或者詐騙勒索過路的客商,更甚者搶劫。
靠著人多勢眾還有對方的怯懦,確實撈到了不少,而警備隊長也在自己兒子的影響下,對這些事情睜一眼閉一眼。
正是因為這樣,小鎮的風氣才越來越差,而名聲也一點一點的變得糟糕透頂,到最後如果不是臨時搭夥組成商隊的話,很少有單身的人願意來這裡了。
缺少了那些提供快樂與金錢,讓自己產生優越感的受害者,那群一點素質都沒有的傢伙們都已經閒壞了,每天鬥毆,打架,惹是生非。
不過這關我什麼事?
老黑鶴自嘲的笑了笑,沉悶的喝著劣酒,有些顫抖的手抓著花生殼一點一點的掰碎,扔到桌子上,靠著花生下酒。
不一會一堆渣滓就堆積在了小桌子上,而熱好的酒也已經喝完了。
他有些悠閒的靠在了椅子上,這種天氣出去折騰的話,老天爺也會怪罪的,眯一會吧……
已經昏花了的老眼迎著並不刺眼的燈光,老黑鶴享受著這難得的閒暇。
然後一聲驚雷從屋外響起,劇烈的震盪讓老黑鶴從閒適中驚醒,他幾乎以為像是地震了一樣,靠在椅子上面的後背猛的使力令椅子向後倒去,所幸再次被牆壁阻擋。
被驚嚇到的老人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了,他無力的趴在座子上喘著氣,不遠處的年輕人們注意到了他的樣子,指著他蒼白的臉色嘿嘿的發出嘲笑,令他再一次產生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
然後大門被推開,一瞬間,外邊暴雨磅礴的聲音衝進了屋內,低沉的雨聲一瞬間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