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他必須在攻擊者能夠變換招式前,趕快採取行動。
蒙面刺客眼見即將失手而設法補救,他急忙收腳以免撞上牆壁,因此暫時失去平衡。
亞特一腳踢中攻擊者持刀的那條手臂。攻擊者悶哼一聲,手中的刀子掉落在人行道上。
失去優勢的攻擊者顯然決定放棄。他轉身拔腿就跑,飄揚在身後的斗篷有如黑色巨翼。
亞特抓住斗篷下緣用力一拉。他並不訝異斗篷被他扯下來;蒙面刺客在轉身逃跑時就解開了鉤扣。
攻擊者消失在一條黑暗的巷子裡,他的腳步聲模糊地在遠方迴響著。亞特站在原地,手裡還抓著攻擊者的黑色斗篷。
“剛才真險,老兄,”費克文目瞪口呆地望著亞特。“他直接撲向你。那個混蛋想要割斷你的喉嚨。”
亞特低頭看著手中的鬥蓬。“是的。”
“我不得不說你應付得很漂亮。從來沒見過那種打架法,非常奇特。”
“我運氣好。有預兆。”亞特瞥向這會兒黑漆漆的窗戶,先前在那裡的妓女在攻擊前一剎那吹熄了蠟燭。“雖然不是為我準備的,但那無關緊要。”
“這些搶匪越來越大膽了。”費克文說。“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以後大家都要帶著保鑣才能在街上行走。”
亞特抓住從窗戶垂下的繩索,瞥一眼複雜的繩結,他就全部明白了。倫敦有各式各樣的盜匪竊賊,但他們很少人受過古梵薩搏擊術的訓練。
第八章
火苗高漲。大火仍然侷限在樓上的實驗室裡,但火光把長廊照得有如煉獄。濃煙像展開的黑色旗幟,迎接著來自地獄的惡魔軍團。
她蹲在臥室房門前。沈甸甸的鐵鑰匙上沾滿他的鮮血。她努力不去看地毯上的屍體。但在她就要把鑰匙插進鎖孔裡時,死人放聲大笑。鑰匙從她指間滑落……
XX
玫琳從噩夢中驚醒。她在床上猛地坐起,拚命地喘氣,希望自己沒有叫出聲音來。被冷汗浸溼的薄睡衣黏在她的前胸和後背上。
她一時之間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處。一波新的恐懼襲向她,她急忙爬下床。赤裸的腳碰到冰冷的地板時,她突然想起這裡是韓亞特的大宅。
戎備森嚴的大宅,她提醒自己。
她的手指在顫抖,就像在夢中那樣。她費了不少勁才把蠟燭點著。小小的火焰發出令人心安的光,照亮雕花床柱和臉盆架。角落裡堆放著她匆匆收拾的幾箱書。
時鐘顯示現在將近凌晨三點。她竟然足足睡了兩個小時才被噩夢驚醒。相當令人吃驚,真的。以往她在黎明前幾乎都不曾閤眼。也許是因為知道這大宅有牢固的鎖,夜裡還有警衛帶著大狗在花園巡邏,所以她才能打盹兒。
她走過去緩緩開啟房門。門外的走廊一片幽暗,但樓梯間有來自樓下玄關的微弱亮光。她聽到模糊的說話聲。亞特回來了。
也該是時候了,她心想。他說過今晚打算去賭場和俱樂部打聽情報,她急著想知道他打聽到了什麼。
樓下的一扇房門悄悄關上,接著是一片寂靜。她等了幾分鐘,但不見亞特上樓來,心想,他一定是進書房了。
她回到床邊拿起掛在床柱上的睡袍穿上,繫好腰帶,套上拖鞋。她撿起作夢時掉落在枕頭上的睡帽往亂七八糟的頭髮上一戴。
滿意自己的儀容還過得去後,她離開臥室,穿過走廊,走向鋪著地毯的弧形樓梯。軟底拖鞋在她拾級而下時,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她穿過玄關停在書房門外。緊閉的門扉給人不友善的感覺,好像亞特不希望受到打擾。她突然想到他回家時可能喝醉了。她柳眉輕蹙,無法想象亞特酩酊大醉。他天性裡的律己自制似乎排除了那種軟弱的行為。
她輕敲房門,但沒有得到響應。
她遲疑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如果亞特真的醉了,她不會打擾他,等明天再找他問清楚。
她把頭探進房裡察看。壁爐裡火光熊熊,但不見亞特的人影。也許他不在書房裡。但若不在,生火做什麼?
“玫琳,是你嗎?”陰沈的問話聲來自面對壁爐的高背椅深處。
“是我。”
他聽來毫無醉意。她鬆了口氣,步入書房,關上房門,雙手在背後握住門把。“我聽到你回來。”
“於是立刻下樓來聽報告,即使現在是凌晨三點。”他的聲音裡夾著一絲冷笑。“看來你這固僱主會很苛,狄夫人。”
他沒有醉,但心情也不好。她抿緊嘴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