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等震驚終於過去,她還是想不出該說什麼好。“蓓妮姑姑,真是的。”
“你不與外界往來快一年了。考慮到你經歷過的事,那是可以理解的。但若你與生俱來的女性感覺再也無法恢復,這整件事會演變成更大的悲劇。我認為你對韓亞特的明顯興趣是極佳的徵兆。”
“天啊!我才沒有對他感興趣。”玫琳走向書架。“最起碼不是你指的那一種。但他既然知道了爸爸的名冊,想要擺脫他也就難上加難。所以我們不如好好利用他,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你大可以直接把名冊給韓亞特。”蓓妮挖苦道。
玫琳在書架前停下。“相信我,我想過。”
“但是?”
“但是我們需要他的專技,所以為什麼不一石二鳥呢?”
“是啊!有何不可?”蓓妮若有所思地說。“又不是說我們在這件事情裡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
“沒錯。”玫琳望向百葉窗上的鈴鐺。“事實上,如果我沒有提議用名冊來換取他的協助,我猜他會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深夜來訪,自行動手取走那本可恨的名冊。”
XX
第二天上午,玫琳放下筆,合起她一直在嘗試譯解的那本皮面小簿子。
“譯解”──多麼貼切的用字,她心想。那本小簿子古老破舊,裡面是一大堆看似沒有意義的手寫詞句。根據她的判讀,那些詞句由古希臘文、埃及象形文字和失傳已久的古梵薩文混合而成。三週前它一從西班牙輾轉運到就引起她的興趣,使她立刻著手研究。
但到目前為止她都毫無進展。希臘文還不算難,但她翻譯出來的都是講不通的詞句。埃及象形文字神秘難解,但她聽說楊桑瑪先生根據他對羅塞塔碑文的研究,發展出一套關於古埃及文的有趣理論。可惜他還沒有發表他的譯解法。
至於古梵薩文,她知道自己是有可能翻譯出其中一小段的少數學者之一。很少外人知道她有這個能耐。梵薩及其死語的研究被視為男性專屬的領域。“梵薩學會”不收女性,也不贊成把與梵薩有關的知識傳授給女性。
即使聽說過利瓦伊敦把他所知的一切都傳授給了女兒,“梵薩學會”也沒有多少會員相信一個女性真的能夠理解梵薩古書裡,複雜的異國語文。
玫琳趁閒暇時研究那本小簿子已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