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不一樣的,別處大輻射過後,充滿了危機,無論動物、植物抑或者環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們難免會惴惴不安,難免歇斯底里,無論一個人面臨死亡,還是一個種族面臨滅絕,那種恐慌那種無力,都不是未經歷的人能夠明白的。
所以以往的遺蹟挖掘,裡面往往一片凌亂,恍如經歷過戰爭,人類與外物的對抗或者是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都有,混亂不堪。
可這地方是不一樣的……
這地方深埋於地下,外界的危機根本沒多少機會侵入到這裡;這地方後勤補給充分,根本不必擔心衣食住行的問題。
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這地方的人本身就是生物化學方面的專家,大輻射過後,他們第一時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並且非常的清楚,經歷這樣一場危機的後果。
雖然他們並沒有產生與羅教授類似的危機感,意識到可能存在的逆反基因,但他們的確也沒有普通人的驚慌失措。
人類的恐懼往往來源於未知,當這種未知變成已知,人的承受力就要強的多了,所以呈現在一行人面前的,是井井有條沒有一絲雜亂的研究所實景——
照明球下,基地裡一切都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雜亂,雖然地面不能說是潔淨,千年的光陰在上面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土,可是透過那層塵土,還是可以讓人強烈的感覺到,研究所原本是多麼的整潔。
不能搬動的大型儀器依舊靜靜的佇立在原地,彷佛抹去了表層的塵土,隨時都可以運作的樣子,而其他一切可以稱之為雜物的東西,都已經裝盛在資料卡裡,靜靜的擺放在研究所控制室裡。
不要奇怪一行人為什麼這麼順利的就找到了中樞所在,因為一路的牆上,全都是清晰明瞭的指向標記,能將闖入者指向這處所在的標記。
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裡,約略幾平方米的方桌上,指甲大小的儲物卡一摞摞擺放在上面,然後按照不同的標記整整齊齊擺放著——
日記、程式、日用雜物、實驗儀器、讀卡器……
這個基地裡的人已經在臨死之前,將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統一存放在了這處,彷彿一直在期待著,能有後世之人來到此處,將所有這一切帶出去,善加利用,不辜負了他們的等待。
第1章 論文
在生命的最後那段日子裡,這個基地裡的一切,就好像完全沒受到末日來臨的影響一樣。
殘存的人迅速弄清楚了災變的情況,然後按部就班的開始了他們所能做到的一切。
就好像……羅教授將死的時候所做的事一樣。
他們收集了所有能夠收集到的書籍、影像資料,所有能夠進行文明傳承的工具。
他們憑藉腦海裡記憶,恢復了本地大部分電子產品的程式,並建立了相應的資料庫。
他們回憶著腦裡的所有知識,將所收集到的書籍資料裡沒有的部分一一默寫出來,彙整合了一人一本的末日筆記。
最後,他們修復了讀卡器,將所有這一切儲存到了資料卡裡,令它們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逝。
在這個過程中,基地裡的人一個個倒下,但活著的人絲毫沒有被這樣的恐怖境遇所擊敗。
每一天,他們是如何掙扎著醒來,如何艱難的尋求,又是如何疲累的睡下,直到最終無奈的倒下,都在資料卡的日記部分一一記錄著……
桌面上的卡片細細一數大概有過萬張之多,日用雜物實驗儀器近萬,程式書籍資料卡近千,其中日記就佔了半數之多。
讀完了基地之人所遺下的簡明記錄文字,楊帆不由心潮起伏,心生肅然敬意的同時,卻又湧出絲絲悔意。
卡片的規模看起來很多,甚至已到了誇張的程度,但實際上裡面的東西並不多,因為大多都是直接將某件物品資料化的單一卡。
如果用空間卡的儲存方式,最小體積的空間卡,幾百張可能就夠了。
可能因為此間卡片資源缺乏,已湊不夠足用的空間卡,才採取了這樣的方式吧。
這近萬張卡片裡的東西若是好好整理一下,他隨身攜帶的超大空間卡說不定就裝得下,不過……那可就費了勁了,林林總總也是萬餘件東西呢。
可若是不整理……雖然每張卡片只有指甲大小,萬餘張卡片湊起來,那也是一大包呢。
資料卡又只能壓縮不能夠再放進空間卡里,難不成,得找個提兜兜著,就這麼拿到外面去嗎?
楊帆感到後悔的就是,山都明明有那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