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微,天邊泛著一些淡青色,本來這樣的夜中只有徐徐的風聲而已,而這條路上也只有這風吹著雜亂而無章的野草,此時又多了很多淡淡慘痛的呻吟之聲。
計程車的燈光大開,照在這些橫七豎八的人臉上,身上,他們疼痛著的扭曲的面孔,還有抱著胳膊的,抱著腿的,捂著臉的,亦是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陳楚看了看那個三角眼,忽然笑了,手輕輕的摸到腕子上的護腕,在思考著這傢伙是敵是友,剛才他只顧著自己躲避進攻,全然沒有看到這個三角眼是如何出手的。
這些人怎麼就倒下了?
彷彿看穿了陳楚的心思,那三角眼淡淡笑道:“小兄弟,我沒有敵意……呵呵,只是感覺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兒能有這樣的功夫很不簡單,你這功夫誰教你的?怎麼感覺像功夫又不像功夫似的?”三角眼說著笑了笑。
陳楚撥出口氣,目光餘光看到車裡的柳冰冰安然無恙,這才心安,隨後去拉車門,車門沒開,踹了兩腳,這才拉開,隨後伸手把柳冰冰扶了出來。
那三角眼不由得呵呵笑了:“哎呦,兄弟,你姐姐好高。”
“是我媳婦。”陳楚低低的說了一句。
此時,柳冰冰嚇得腿有些發軟,頭靠在了陳楚身上。
陳楚還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安慰道:“沒事,過去了,都過去了。”
三角眼被嗆的咳咳一陣,隨後抽完一根菸,臉色表情奇怪的笑道:“兄弟,行啊,你媳婦比你高啊?小夥兒挺有能耐,呵呵,弟妹真漂亮。”
此時,陳楚像是防賊似的把柳冰冰摟進懷裡,這可是他的小心尖,誰都動不得。
那人又哈哈笑了:“兄弟貴姓啊?哦,我姓龍……”
那人伸出手過來,又朝前走了幾步,陳楚看了看他的手,一般高手握手亦是較力的,與人兩手相握,力量大的可以寸勁捏斷對方手骨。
陳楚淡淡一笑:“陳楚……”
隨即伸出手去,口中卻是提了口氣。
兩人相視一笑,男人比陳楚高點不多。
“我叫龍七……”
那人說完名字嘴角挑了一挑,本以為龍七這個名字說出去肯定會讓對方驚訝,卻見陳楚根本就沒理會,還是安慰柳冰冰去了。
就像聽到他叫龍七跟他叫王八蛋沒啥區別一樣。
三角眼呵呵呵的笑了,小朋友,咱一起走吧,挺有緣的。
這時,柳冰冰扯了扯陳楚衣角,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陳楚,咱別和他一起走,他不像是好人……”
陳楚還沒說話,龍七就憋不住笑,這時,一個計程車小子想要爬起來,剛爬起,站起身逃走幾步,龍七直接一個墊步過去,隨即的整個人高高一躍兩米高,這彈跳力足可以灌籃了,隨後高高抬起的膝蓋狠狠的往下一砸。
只聽嘎巴一聲響,這一膝蓋砸到那人後背上。
龍七落地,那人被砸的往前奔走七八步,口噴鮮血,倒地昏死過去了。
“我靠,還他媽的有漏之魚!”龍七嘴角抽搐,冷冷一笑。
陳楚心中一顫:“這是……泰拳……”泰拳雖然有幾百年的歷史,那是那卻是不敗的歷史了。
泰拳大抵用膝蓋跟肘部進攻,而人體的膝蓋跟肘部卻是最堅硬的部分,一肘發出力道如果打正了,等於三拳的力量,而一膝蓋則更猛了。
這一膝蓋往下砸,這力道要是砸到自己身上,也得骨斷筋折了。
陳楚不禁想到,剛才這人打倒五人,竟然還輕輕鬆鬆的樣子,自己連他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可見這人的功夫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天朝的功夫犯一個毛病,花架子太多,有一個武術高手在天京和一個流氓混混比試,被人家一腳踹中褲襠,疼的死去活來,後來衝外界說那混混不按套路來打。
這便是武術的弊端,太墨守陳規,格鬥起來有時候都不如街頭打架了。
此時,那人摸出一個胖子的車鑰匙,隨後拉開一輛計程車拎著自己的皮箱鑽了進去,從裡面又探出頭來說:“兄弟,上車不?”
柳冰冰掐了掐陳楚的胳膊說:“別……別上車,別和他這種人有瓜葛……”
陳楚拍了拍柳冰冰的小手說:“冰冰大寶貝,沒事的,有我呢,你怕啥啊,放心吧我的冰冰大寶貝……”
柳冰冰臉紅了,而陳楚剛才本來想拍拍人家臉的,但是怕夠不著,不禁搖頭,暗想自己的這個身高得長一長了,實在不行就等張老頭兒哪天在家去問問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