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船的船殼都要完整。在好幾條三桅帆船上,連船帆都是好好的,連船底都瞧得見,看來它們是帶著原有的空間和時間沉下去的,仍然沐浴在沉船的那個日子——六月九日,禮拜六——上午十一點的陽光裡。想象力固有的刺激,使他喘不過氣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最容易分辨出來的,是聖約瑟號,它那噴在船尾巴上的金字船名看得清清楚楚,但它是被英國人的炮火打得最慘的。他說,他看見船裡頭有條三百多歲的章魚,它的觸鬚從彈孔裡伸出來,不過它在餐廳里長得太大了,要放它出來非得把船拆了不可。他說,他還看見了穿著軍服的艦長,他側著身子浮在舷樓的游泳池裡。還說,他沒鑽進裝載財寶的船艙裡是因為他肺裡的空氣不夠用了。這不是證明嗎!一個綠寶石耳環,一個鏈子被硝鏽壞了的聖母徽。
這就是阿里薩在費爾米納回家之前給她往豐塞卡寫的一封信裡第一次提到財寶的情形。她對沉船的故事是熟悉的,她聽她爸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