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的邏輯中,兩個在那麼多年中如此熱烈地愛著同一個女人的男人,不可能先後僅差一年以同樣的方式死去。他想得有道理。他的腳部和小退打上了石膏,被迫臥床。但是他比摔跤以前還精神。當醫生叫他六十天不能動彈時,他真不相信會如此不幸。
“別對我這樣,大夫,”他懇求道,“我的兩個月就象您的十年一樣呀/
好幾次他試圖雙手抱著那條塑像般的腿立起來,每次都向現實屈服了。但是,當他終於又用那隻仍感疼痛的腳重新開始走路、脊背還露著鮮肉時,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命運以一次意外的跌躁獎勵7他的堅貞和恆心。
最惱火的日子是第一個星期一。疼痛已減輕了,大夫的預言也很鼓舞人,第二天下午,四個月中第一次因不能去看費爾米納而耿耿於懷。然而,在無可奈何地睡過午覺之後,他還是向現實屈服了,於是便給她寫了封請求原諒的信。這是一封手寫的信,寫在香紙上,用的是發光墨水,以便她在暗處也能看得清楚。在信中他厚著臉皮,添油加醋,以戲劇的方式誇大事實,企圖激起她的同情心。她兩天後給他回了信,寫得很有感情,十分親切,但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有如熱戀中一般。他立即抓住機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