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啟箱子,傢俱包裝還沒拆開,準備供她做古老的卡薩爾杜埃羅侯爵府主婦之用的十一箱東西還沒取出來,她就差點兒昏死過去,因為她發覺,她成了這個錯誤家庭的囚徒,更糟糕的是,和一個不是囚徒的人關在一起。六年之後她才出了牢籠。這六年是她一生中最不幸的六年,她絕望地忍受著婆婆的刁難,小姑的愚昧——她們沒有在這個牢籠中活活爛掉,是因為關進牢籠已經成為她們心中的天經地義的事了。
甘心屈服於家庭禮教的烏爾比諾醫生,對她的懇求裝聾作啞。他相信,上帝的智慧和妻子的無限的適應能力將會使一切就緒。母親的衰老使他心疼,營堂健在的喜悅,換個時代的話,會使最沒信心的人也會產生求生的渴望的。不錯,那位漂亮、聰明、在她那個環境裡少見的敏感的女性,將近四十年來一直是她的人間天堂裡的靈魂的主宰。編局使她痛苦到了只相信自己的地步,而且使她變得刻薄尖酸,視所有的人為敵。她的退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