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打他?”
“不為什麼,我想打就打了。”他模仿維塔麗的語氣,輕蔑的說:“打他還需要挑日子?”
這是以前維塔麗取笑他的時候說的話,他拿來活學活用了。
她氣得踢他小腿脛骨一腳,“莫名其妙!”
轉身想進門,不妨夏爾伸手狠狠拉她的髮辮,一下子就把她拉得腦袋往後仰,頭皮火辣辣的疼。
她立即就疼哭了,轉身撲到他身上,“你這個臭蟲!”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剛站起來的加百列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倆打架。過了1分鐘,他才反應過來,忙叫馬車伕分開他倆。
維塔麗大喊著:“等舅舅回家,我準叫舅舅把你捆起來狠狠抽一頓馬鞭!”夏爾不知道揍到她哪兒了,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疼。
馬車伕牢牢抱住夏爾,他哇哇亂叫,胳膊腿兒使勁撲騰,到底是掙脫了馬車伕的手臂,一溜煙跑了。
*
維塔麗氣得要命,抹著眼淚。她不會罵人,要罵,就會是菲利克斯舅舅那種超級限制級的粗話,太難聽了,她說不出口。
加百列一臉的灰一身的土,樣子有點狼狽,她自己想來也不會好在哪裡。他掏出手帕,仔細的給她擦臉,一邊低聲說:“快去洗臉,別把灰塵弄到眼睛裡了。”
“嗯,”她止不住抽泣,“你也、你也進來洗洗臉。”
她進了房間,先打了一盆水,自己洗了個臉;又重新打了一盆清水,拿來一塊新毛巾,讓加百列洗臉。
“他莫名其妙的,等下舅舅回家,我要舅舅狠狠揍他一頓!”
“我、我還打不過他,沒法保護你。”加百列羞怯的說。
“他弄壞了你的外套,我讓他給你道歉,賠你外套的錢。”
他本來想說“不用”,但想想,又沒說。她的裙子也被撕破了,一隻袖子撕掉半邊,露出裡面的襯衣。
“你的裙子……破了。”想著她家算不上有錢,一條裙子就是在鄉下也要十幾個法郎,她也許會捱罵。
“噢,沒什麼,我還有一條新裙子。”她不是很在意。當然這筆賬也是要算在夏爾頭上的。“你快回去吧,我怕他待會兒又回來。”
說起來夏爾這小子打人挺有技巧,對加百列就是往臉上招呼,揍青了他的左眼;打她就是打身上,沒打臉——要是菲利克斯看到她鼻青臉腫的,那夏爾就不止是挨一頓馬鞭的事了。
加百列很快走了。
維塔麗上樓回了自己房間,脫了裙子檢視。夏爾這臭小子下手可真狠,左腰上面肋骨側面好疼,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紅腫。她“嘶嘶”的抽氣,想著舅舅回家要怎麼跟他添油加醋的彙報這事。這個臭小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病!
*
菲利克斯回家,得知夏爾打了維塔麗,著實惱火,叫著喊著這混小子回來,一定得好好賞他一頓馬鞭,收拾他一頓。而夏爾知道自己闖了禍,幾天都沒敢回家。
維塔麗沒有留在羅什村等他回家,兩天後,菲利克斯帶她回了沙勒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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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還沒回家,蘭波太太的脾氣不是很好。對於哥哥提出的,要帶弗雷德裡克和維塔麗去第戎找蘭波上尉,她非常反對,兄妹倆大吵了一架。
弗雷德裡克也覺得這事不行。父親離開家的時候,他剛7歲,4個孩子裡,他對父親的記憶是最多的,但也印象不深,因為那個被稱為“父親”的人很少在家。
舅舅跟媽媽在吵架,3個孩子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伊莎貝爾不解的問:“為什麼菲利克斯舅舅要帶你們兩個去——去找父親?”
“弗雷德裡克是長子。”維塔麗說。
弗雷德裡克嘆氣:沒錯,他是長子,有關父親的事情,他逃不掉。
這很讓他煩惱。
男孩子都是殘忍的小魔鬼,從小就知道,“你沒有父親”、“你是個雜-種”這種話張嘴就來,他和阿瑟不知道為這跟其他孩子打了多少架。小時候他也曾傷心的問過媽媽,為什麼爸爸不回家了,媽媽只是神色陰鬱的讓他閉嘴。
唉!
那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已經不太記得了。媽媽把所有有關父親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阿瑟找到父親的一些手稿,愛不釋手,避著媽媽偷偷拿出來看,想想看,怪可憐的。
至於去找父親幹什麼,他還不知道。
“舅舅對你說什麼了嗎?”他問維塔麗。
“舅舅要帶我們去找她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