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樓眼底焰火似的情緒撲朔了下。
他想了想,覺得來日方長,就把心底的火苗壓下去。
“我回去了。有人欺負你就去三樓找我,我的玩具不能被別人玩了。”
宋書抬頭看他。
雖然女孩兒沒說話也沒搖頭,眼裡仍舊空洞,但秦樓就是從這空白的眼神裡讀出了拒絕。
他輕挑眉,“有問題?”
宋書站在原地想了想,轉過身走去床頭,翻起了揹包。
秦樓就耐著性子倚在牆根等著。
幾十秒後,女孩兒走回到他面前。
一隻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六階魔方被她舉到他面前。
秦樓一愣,笑了起來,眼神幽沉。“洋娃娃,你這是在指使我給你復原魔方?”
這語氣,如果換了宋茹玉或者其他孩子大概又要嚇哭了。然而宋書仰起沒表情的小臉,點了點頭。
魔方又往前擎了擎。
秦樓眼神一獰,笑容消失,聲音也低下去,“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宋書沉默。
然後她慢吞吞地垂回手。不沮喪,不懊惱,也不難過——還是很安靜。
秦樓覺得一種無名的火在心裡灼,燒出無數的孔洞,然後又從裡面竄出來,讓他渾身發燙、惱怒。
宋書轉過身,準備把魔方放回去,突然感覺手裡一空。
她茫然回頭。
擰著眉的少年眼神格外地兇戾,瞪了她一眼後低下頭,他沒在意受傷的手,將魔方審視一圈後飛快地轉動起來。
手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像畫一樣。
宋書安靜入迷地看了一會兒,不知道過去多久,她自己的手突然被扯向前。
“啪嗒”一下,魔方被不客氣地拍到她手掌心。
“……是給你臉了。”
少年說完,低低沉沉地看她一眼,眼神很是不善。
然後他轉身走了。
宋書站了一會兒。
然後她抬起手,把魔方舉到面前,一面一面地看過去。
幾秒後。
女孩兒嘴角突然勾起很輕很輕的一點笑。
*
第二天早上。秦梁奇蹟般地發現他的孫子竟然出現在一樓的餐廳裡。傭人們和秦扶君宋成均一家更加震驚。
原本還是昨晚晚餐的座次因此多了一套餐具,傭人們在往哪兒安排的問題上犯難的時候,秦樓已經堂皇地走進來。
他停到宋書身旁,單手拉開了高背椅。或許因為使不上力,椅子被他拉得歪歪斜斜的。
秦樓也不在意,直接坐上去。
秦梁最先回過神,“你怎麼……轉性了?不自己在樓上吃飯了?”
“嗯。”秦樓懶洋洋地應了。然後他側過身,目光掃向身旁。女孩兒坐在那張高高大大的高背椅上,腳尖都快離地了,被襯得看起來更小一隻。
她一動沒動,連他進餐廳來這件讓其他人震驚的事情都沒換回她一次抬頭。
嘖。
秦樓臉上笑意淡了淡,心裡突然有點莫名的煩躁——他喜怒不定慣了,自己都瞭解——平常也會這樣,但這會兒好像又不太一樣。
至於哪不一樣,他也不知道。
找不出緣由讓少年眼神更戾,餐廳裡氣氛陰得快能擰出水來了。
沒人說話。
直到秦梁注意到秦樓被包成棒槌似的左手手腕,眉頭頓時皺起個疙瘩。
“你手怎麼了?”
“摔花瓶,劃了。”
“花瓶?什麼花瓶?”
“……”
秦樓沒急著開口,而是微抬了眼,似笑非笑地看向長桌對面。
秦扶君臉色一變,攥著刀叉的手不自覺收緊。
桌上氣氛更加微妙起來。
僵持幾秒,秦樓嗤笑了聲,垂回眼。
“二樓到三樓的休息平臺上,那兩個花瓶我看著不順眼,所以摔了。”
“……是嗎?”
有所察覺的秦梁看了一眼女兒,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跳過這個話題。
有秦樓在,一早上餐廳裡的氣氛都維持著長線的沉悶壓抑。長桌對面,秦扶君一家四口都不吭聲,宋茹玉和宋帥兩姐弟噤若寒蟬,被秦樓嚇得頭也不敢抬。
一頓早飯吃得像上刑。
宋書大概是其中最不受影響的一個了。仍舊是隻吃了一點後,她放下餐具,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