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如果你真的想和宋書長久地在一起,那你現在就更要學著把手放開些,你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思考問題了。你可以強留她一天、兩天,但不可能強留她一輩子——強迫只會讓人離心。”
“……如果放不開呢。”少年聲音有些啞。
秦梁嘆氣,“你們可以在同一個學校,進同一個班級,以後你想做什麼我不會干涉你,你大可隨著她去。但你要讓她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不可能全都是你——如果連她的母親陪在她身邊你都沒辦法容忍,那我也不會把宋書交給你。”
“……”
書房裡又安靜很久。
秦樓抱著那隻盒子站起身。盒子裡面裝了很多削好的鉛筆,是宋書不在這些天他一根一根削出來的。
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打磨自己藏在最深處的逐漸滋生的陰暗情緒和欲.望。但那些情緒和欲.望又不一樣——無論削減多少、壓下去多少,它們總會變本加厲地捲土重來。
他知道這樣不對,那樣不好。
可是他做不到。
他在黑夜裡抓住了他唯一的光,無數個聲音叫他把手鬆開些、放開些……
可他怎麼做得到?
“我會,想想。”
秦樓這樣說。然後他抱著那個盒子,轉身出了書房。
走到長廊上的時候,秦樓看見不遠處的拐角好像飛快地掠過去一道身影。
有點熟悉,而且很倉皇。
只是秦樓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沒有理會,扭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
即便秦樓再不情願,白頌也還是回國了。
而且白頌到秦家拜訪秦老先生的那天,秦樓還發現白頌身邊多了個女孩兒。他趴在二樓的樓梯上,聽見白頌說那是她姐姐白歌的女兒,但是年齡比宋書還小兩歲,所以也是宋書的表妹,叫欒巧傾。
秦樓頓時整個人都很不好。
因為這意味著,宋書不但要回家,而且回家以後身邊就會多出一個新玩伴——男的女的不重要,多出來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就是不行。
但是他說不行,顯然也不能把欒巧傾變沒掉。欒巧傾的母親去世很早,父親新婚妻子不太喜歡她,所以只能由白頌這個姨媽來照養。
宋書和這個新來的小姑娘以後待在一起的時間說不定比他和她都要長……
秦樓鬱結地去了宋書的房間。
宋書正在自己桌上畫畫,一張又一張,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