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跟管建浩獨居的樓中樓走去。
夜風襲來,隱隱約約的傳來何靖柔嗚咽的低泣聲……
他抿緊了唇,瞥了半掩的浴室門、氤氳霧氣中可見朱玉琪仰頭淋浴的身影一眼,他轉身,開門下樓,快步的往游泳池走去。
剛好看到邵茵走到樓中樓門口。
女人的哭聲真的是由裡面傳出來的。邵茵正要舉手敲門時,冷不防地,她的手被人揪住,還將她往前拖,她一轉身,看到把她嚇出一身冷汗的粗魯傢伙是誰後,她真的很想打人。“你幹什麼!”
“我才問你想幹什麼。”管繼凡冷冷的看著她。
“有人在哭。”他耳聾嗎?
“不關你的事。”
她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氣憤的瞪著他,“好,不關我的事,那就來談談你跟我的事。”她一定要狠敲他一筆。
“上床的費用。”他很清楚。
“是,但在說出那筆讓你心臟沒力的金額前,我得先說一些話,”她深吸口氣,漂亮的明眸滿是怒火,“這一年多來,你看到我為了找一個有錢人當老公,男朋友一個又一個的換,還白目的跟你吐露我的心事,你一定都在背後笑我對不對?”
“是,所以我只跟你做朋友。”
“你——”她氣得語塞。
“那一晚的事是個意外,但我們不需要有更多的交集,所以我們把帳一清,我要你今晚就離開。”
“抱歉,留我下來的是你媽,留不留更是我的自由。”
“那就不必算帳,在我的印象中,你也挺享受的。”
她粉臉一紅,又羞又怒,“誰很享受,那件事是你主動的——”
然而他只要一個吻,擦槍走火是他始料未及的,更何況,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有那麼多的粉紅色光點……“總之,我給你一筆錢,你快點離開。”
“你就這麼討厭我?”邵茵很難形容此時的感覺,怎麼說,兩人也算芳鄰,就算他恢復成有錢人的身份,有必要這麼嫌棄她嗎?
“是!”
空氣凝結,四道眸光瞬間交錯,冷光對上怒火,久久、久久……
半晌,她咬咬牙,“好,很好,我就看看我能讓你討厭到什麼程度。”意思是為了賭一口氣,她留定了,連錢都可以不要。
聞言,管繼凡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像要掀起風暴,但她沒理他,反而快步的越過他回到餐廳,這才看到白宜芳跟管建浩不知道談了什麼,他的臉色比被她扔了戰帖的管繼凡還難看。
一見到她,白宜芳立即擠出笑容,挽著她的手直接上到二樓一問裝置不輸凡爾斯的房間,蒸臉器、保養品一應俱全,該有的都有了。
邵茵洗淨雙手開始為白宜芳做臉,也應她的要求,將管繼凡與她比鄰而居時,他的溫馨接送情、備早餐等事一一道來。
她邊聊邊將泥漿塗在白宜芳的臉上,“雖然女孩子該含蓄點,但白夫人要幫我跟繼凡牽線時,我並不知道物件就是我的芳鄰,所以——”她故意裝出一瞼羞怯,“如果夫人還願意牽線,我很樂意跟繼凡交往。”
“是嗎?太好了!”塗了一臉深海泥漿的白宜芳笑開了臉,一張黑臉露出了潔白牙齒,不過笑意隨即一僵,“可是你不在乎今晚他跟玉琪……”
“說不在乎是誑人的,因為我對他動了心,可他的條件那麼好,有女孩子喜歡也是正常的。”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但你不用擔心,他對玉琪並沒有意思,他們是青梅竹馬,有意思早在一起了,所以我也不明白他怎麼會突地邀她留下。”
她大概知道,那傢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裝作不認識她,還對她冷颼颼的,留那個女人大概也是想要刺激她吧!
“還有一件事,我是一定要讓你知道的。”白宜芳正想提何靖柔的事,外面突地就傳來她淒厲的哭喊聲,還有東西乒乒乓乓落地的聲音。
“不……嗚……不要……嗚……我不敢了……對不起……嗚……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嗚……”
建浩這孩子!白宜芳臉色丕變,她交代他今晚別再打靖柔,沒想到他還是——
“白夫人,你快打電話報警,我去看看。”邵茵對這種聲音太敏感了,她想也沒想的就丟下手中的泥碗跑出房間。
“邵茵!不要去看,別去——”白宜芳想拉住她,但來不及了,她急著要追出去,卻見到鏡子裡的自己是一張泥漿臉,這——她趕快按內線給兒子,“快,邵茵跔去靖柔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