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曼慢慢後退,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流淌而出,腦袋嗡嗡作響中讓他幾欲跌倒,但她知道此刻不能跌倒,更不能閉眼。
伯格曼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語氣沉穩的勸慰道:“不要堅持了,放開我,我保你不死,並讓你做我的親衛,你們漢人已經有不少人加入了我們聯軍,放開我……”
“閉嘴!”端木拓暴喝一聲,手中刀子在伯格曼脖頸輕輕劃過,一道血痕頓時出現。
隨即,端木拓舌尖抵住了牙齒,狠心一咬,一股劇痛傳來,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端木拓抬頭看去,四周全是面目猙獰,不斷對他嘶吼的條頓重灌騎兵。
有人用漢語大叫:“放了我們的統帥!”
有人用西陸通用語詛咒:“該死的異教徒!”
也有人用條頓話叫喊:“你可敢與我決鬥!”
“呸,這些低劣的蠻子。”端木拓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卻摻雜著絲絲血水。
他心裡絲毫不掩飾對這些入侵西寇的厭惡。
作為一個帝國最內陸的漢人,從骨子裡,端木拓接受的就是漢人是天下主人的教育,而端木家那種接近於封建家族式的教育更讓他的眼光侷限在了帝國、甚至只是川中這一點。
就連當日暗中透過烏戈勾結西人,端木成也曾在暗中咒罵西人是野蠻貪婪的魔鬼,對他們全無好感。
端木拓無法做到雷東風那般,對所有人都平等以待,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戰場上成為自己心目中的那個英雄。
“讓我向你們這些不懂禮數,入侵我帝國的蠻子投降?做夢,老子我誓死不降!”
彷彿是用體內所有力量爆發出的嘶吼,竟然讓包圍他們的條頓騎兵瞬間失聲,都沉默的看著眼前這個並不魁梧的男子,眼中也閃爍著矛盾的目光。
而被挾持在他懷中的伯格曼更是渾身下意識的一顫,因為就在那瞬間,伯格曼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內心中的堅持。
如果自己再說一句,可能這個男子就會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
隨著夏侯駿捷奔雷軍的出動,漢兵其餘人馬則緩慢後撤,在漢兵大營附近開始就地佈置防禦陣地。
天空之上,雲層越來越厚,慘淡的冬日已經徹底被遮蓋起來,隨著西方聯軍士兵的壓進,漢兵也開始慢慢向本陣撤回。只留下外圍的五千奔狼騎和五千飛虎騎糾纏著追趕而來的鮮卑騎兵和高盧輕騎兵。
就連剛剛和條頓重灌騎兵糾纏不休的修羅騎都已經回撤回本陣。
而西方聯軍戰陣之內卻鼓聲雷雷,總攻終於開始!
帝國紀元999年11月19日,帝國金山府。
隨著雷東風等人的殺出,驚惶失措的西方聯軍更加混亂起來,但更多的聯軍軍官卻已經發現了漢兵其實是強弩之末,指揮著自己計程車兵就地進行抵抗,他們相信只要能抵抗住漢兵這一波攻勢,漢兵將不戰自敗。
但他們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多久,很快,從金山府東北,聯軍大營後方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蹄音樂,接著一杆黑色大旗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帝國殺神——李!
當先一將,黑馬銀搶,雕弓連射,正是那帝國殺神,萬夫難敵的李炎李驚濤,身後數萬帝國騎兵殺氣滔天緊跟而來。
人的名,樹的影,如果說西方聯軍士兵面對端木拓、陳重和關怒白等人的勇武還有勇氣進行抵抗的話,但他們見到帝國殺神的旗號,尤其是在這種主將被擒、軍心不穩的時候,李炎的出現就是一道閃電,將他們剛剛樹立起來的信心擊得粉碎。
“快跑啊,帝國殺神來了,他不是人,是魔鬼啊!”不知道是哪一個國家的哪一個士兵率先喊出這樣的話,那些剛剛還在抵抗陳重等人的聯軍士兵立刻潰散開來。
條頓重灌騎兵還好一些,立刻分出一萬騎兵迎向李炎,其餘人馬則迅速後退。
不是他們不想解救自己的統帥伯格曼,而是端木拓在聽到援軍到來的訊息後,第一時間就一刀殺死了伯格曼,自己則手拄長刀,立在當場,氣竭身亡,腳下伯格曼的眼光漸漸暗淡,那個已經死亡的身影在他眼裡卻是越來越高大挺拔。
原來端木拓早已經油盡燈枯,全靠一股子信念在苦苦支撐。
這邊伯格曼一死,條頓重灌騎兵和步兵一後撤,雷東風就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怒吼一聲,帶著人馬直接衝向端木拓開始被包圍的位置。
這些條頓士兵總算不負戰士的名號,帶走了伯格曼的屍體,卻將端木拓的屍體和長刀都留在原地,在任何一個時空和民族,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