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服氣麼,想現在死,你們就撤退,想活下來,就繼續衝鋒!”索林格將那搶來馬鞭一折兩斷!
“唰——”忽然間,所有看見索林格折斷馬鞭的鮮卑騎兵都抽出了腰畔的馬刀,目露不平之色。
就連一向隱忍,明哲保身的慕容蒼都跟著大家拔出了馬刀。
這些鮮卑後裔歷經千年,雖然竭力抗拒著周邊漢人的同化,其實內心早已經失去了方向。
至少,他們中的大多都並不理解那個名為段海德,所謂鮮卑大統領後裔的復興軍軍團長所要建立的鮮卑帝國是怎樣的偉大。
他們雖然從小聽過長輩講述千年前,鮮卑健兒縱馬草原,呼嘯而來,揚鞭而去的歷史,但現在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個強大的漢帝國,而且這個帝國給他們房屋,給他們吃喝,甚至在政策上對他們很是傾斜,而且現在的鮮卑後裔基本都已經成為混血,多與漢民通婚。
所以,他們並不是熱衷於反叛的瘋子,對西方聯軍也並無好感。
但小兵終究是棋子,是被上位者安排操縱的;但即使是小兵,也有小兵的尊嚴和底線,比如那支被索林格折斷的馬鞭,上邊還沾有那個年輕鮮卑騎兵身上抽打出來的血跡。
在鮮卑的字典裡,每個人,成年的那一天,他的長輩都會送給他一支馬鞭,告訴他拿著這支馬鞭,就可以馴服最烈的駿馬,自由的馳騁天下。
馬鞭,那是鮮卑男兒的圖騰!
人在鞭在,鞭在人亡!如非必須,鮮卑人一生不會更換自己的馬鞭。
如今索林格肆意打罵他們也就罷了,竟然折斷瞭如此重要的馬鞭,也難怪這些鮮卑騎兵怒目相向。
“你們想幹什麼?造反麼?”索林格雖然粗魯勇猛,但眼見這些鮮卑騎兵面色不善,而且距離如此之近,步兵被騎兵近身意味著什麼,索林格當然清楚,心下也忐忑起來,口氣雖然強硬,眼神卻已經有了一些慌亂。
“都給我住手!”馮塞卡帶著親兵急急的跑了過來。
今日,他只所以讓索林格指揮,一是他自己已經連續指揮攻打了幾日,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二來是想和手下的參謀好好籌謀下,等今夜何塞承諾的第二批生力軍渡河而來,明日好一舉而下。
哪曾想索林格這個莽夫,一下子就捅出這麼大的亂子,差點造成譁變。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兩邊都是野蠻人!”馮塞卡心裡叫罵著,面色寒冷如冰。
“大人,請給一個說法,否則青甘軍上下誓死抗爭。”獨孤浩雲冷聲道,馬刀並不回鞘。
“嗯,這個……”馮塞卡雖然是西陸人,但卻比索林格這個莽夫瞭解大陸公路各族的基本歷史,閒談時也曾聽人說起過這些鮮卑人的一些忌諱,這也是何塞強令各西軍系列人馬必須學習的,以免造成內部矛盾。
當然,如索林格這樣自大的民族主義者,自然不會在乎這些。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今日你們不必上陣了,回營休息一下。”馮塞卡好言安慰,對一副兇惡表情,猶不自覺的索林格厭惡更增幾分。
第四卷 天行健 第十九章 熱血昭昭(1)
帝國紀元999年4月4日夜,帝國川陝行省潼關三十里外某處荒蕪丘陵。
一頂頂灰綠色的營帳隱藏在茂密的林木間,而在這周圍十幾裡被,佈滿了漢兵的暗哨。
“江軍團,孫得勝回來了。”一個親兵走進江築英的營帳道。
“叫他進來。”江築英正和李若曦、李邦昊等人商議著明日的作戰計劃。
“江軍團!”孫得勝走進營帳,對擠滿帳篷的狂瀾軍中高階軍官敬禮道,全無平日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坐。”江築英回了一個軍禮,一指旁邊的椅子。
“不用,江軍團,我已經見過中南行省督守李長林和奮武軍軍團長李長林;也將我軍的計劃告知給了司馬南。”孫得勝道。
“而且李長林亦在長安府又組織了三萬有過軍訓經驗的青壯,不日將開赴潼關,協助司馬南守城。”
“三萬經過訓練的青壯?只怕連三千正規軍都不如。熱血昭昭,卻也不能代替經驗……”李若曦淡淡道。
眾人無語,在營帳內的都是常年帶兵的人,自然知道帝國每年組織四民青壯固定軍事訓練,雖然看似基數龐大,但正如李若曦所言,訓練再久,也沒有一次戰鬥所取得的經驗有效。
而且,情報顯示前期中都龍陽和長安府真正訓練精良的預備役五萬預備役軍民已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