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小說:紅旗譜 作者:紅色風帆

沉默了一刻,說:“咳!為什麼都寫在這兒?寫到鄉村裡去吧!我們應當動員廣大農民起來抗日。”

走到一個紅油大門,門前有兩棵樹,象是闊人的公館。嚴萍在一邊看著,江濤把親手畫的一張諷刺畫貼在門上。兩個人並肩步走著,江濤說:“我們宣傳工作者,他要鑽著心地研究工作方法:大清早,人們是不起床的,把抗日的禮物送到他們的門上,等他們睡足了覺,一開門就收到了。”他把兩張傳單,塞進一個黑油小門裡。又說:“晚上,你到書店裡去,翻翻這本書,夾上兩頁傳單。翻翻那本書,夾上兩頁傳單……這樣,我們抗日的主張就和青年學生們見面了。”

嚴萍不注意地笑了一下,說:“看你,倒挺熟練。”江濤說:“這些工作技術,時間長了,也會被反動派發覺。不要妄想,有哪個統治者是傻子……”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好象老師給小孩子們講課一樣。“我們想到的,反動派也會想到。我們的鬥爭藝術提高了,統治者的本領也會提高。抗日的活動就是在不斷創造,不斷鬥爭裡前進。一刻的停止創造,一刻的停止鬥爭,就等於向賣國賊們繳械……”嚴萍聽江濤講完一段,就表示由衷地接受。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嚴萍象跟師傅學藝,仔細聽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印在心上。暗裡留心江濤的談話,聽他什麼話怎樣說法,什麼口吻,什麼態度。她問江濤:“為什麼老是‘鬥爭’、‘鬥爭’的,說一連串的‘鬥爭’哩?”江濤說:“在做小學生的時候,學習賈老師說話,學會的。”可是賈老師是因為坐獄、受了電刑,神經受了過重的刺激,說起話來口吃,嘴唇打著哆嗦,一說到緊關節要的地方,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話來。江濤跟他學了,是為加強語氣。講到緊要地方,就學著賈老師舉起右手,說:“……鬥爭!鬥爭!鬥爭!”表示他的堅決,他的勇敢,他的抗日決心,不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決不罷休。嚴萍看了,一股勁兒想笑,斜起眼睛說:“幹嗎老是鬥爭鬥爭的?”嚴萍一說,江濤臉上就紅了。

散著傳單,嚴萍有個急躁的想法:“盼早日打敗日本帝國主義吧!”她想象一杆抗日的旗幟插在高空,迎風飄動,想到抗日鬥爭的遠景,想到向日寇進軍的威勢。這種想法,有時會使她興奮得渾身發熱,甚至心悸肉跳。

今天為了完成這個宣傳任務,嚴萍心上老是跳動不安。前天才有兩個學生在牆上寫抗日標語被捕了。還有幾個人,是在東郊鼓動士兵抗日,被十四旅逮捕的。被捕的人都押進公安局裡,經過幾天的請願示威,經過嚴重的交涉,才放出來。一想到被捕,心上就又不住地跳動,覺得恍惚不安。走到東南城角,傳單散完了,她的心才放下來。

兩個人拍拍手,又說又笑,走到大街上。太陽出來了,陽光曬在街巷裡和屋頂上。鋪門都開啟了,顧客還是稀少。兩個人走進天華市場,到白雲章包子鋪去吃早點。

一進鋪子門口,就聞到逗人食慾的香味,跑堂的夥計,撒開尖嗓子高聲叫著。江濤拉著嚴萍,走上樓梯,坐在一間小房裡。嚴萍看見夥計一條胳膊上摞著十幾碟包子,通、通、通地跑上樓來。又把十幾個碟子摞在胳膊上,通、通、通地跑下樓梯,她抿起嘴兒笑著說:“看起來,天地間什麼事情也不是容易的!”

吃著早點,江濤悄悄地問:“怎麼樣?不害怕了吧?”

嚴萍說:“只要有個人兒在我身邊,就什麼也不怕。”

江濤說:“鍛鍊鍛鍊就好了……這算是個假設吧,假如有這麼一天,你被捕了,又該怎麼辦?”嚴萍聽了這句話,把兩顆黑眼珠傾在鼻樑上,仄起臉兒想了半天,才說:“被捕了?聽說那是很可怕的!”

江濤說:“沒有什麼可怕,對一個堅決抗日的革命者來說,這是家常便飯。比如我吧,比如你吧,就時常有被捕的可能。只要思想上有準備,並不可怕。”

嚴萍兩隻眼睛望著窗外,搖搖頭說:“不可怕?”

江濤說:“比方說,你一旦被捕了,人家要問你,江濤是主張抗日的嗎?”

嚴萍眼睛瞟著江濤,笑著說:“不是。”

“張嘉慶是嗎?”

“不是。”

“人家要打你,要軋槓子灌涼水!”

“我豁出去了,我寧自死了,什麼也不說。他們果真這樣,他們就決心向日本帝國主義投降了!”

江濤說:“象蔣介石和汪精衛之類,投降日寇是完全可能的!我們準備在民族敵人和階級敵人面前經受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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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和嚴萍的愛情,比如一年的春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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