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小說:紅旗譜 作者:紅色風帆

樣的好孩子,一去幾年不見回來,能不牽掛孃的心腸?今年卻不同,她看見嚴萍和江濤在一起,心上不由人不生出新的希望。

深夜了,有一陣爆竹聲,從遠處響過來。啊!新的年歲開始了!嚴萍要回去,濤他娘說:“大黑的天,明瞭再回去。”

嚴萍說:“不行,奶奶操心。”

濤他娘說:“叫志和叔叔送你。”

嚴萍拿起燈籠向外走,說:“不用。”

見嚴萍要走,濤他娘著了慌,說:“不行!不行!荒亂年頭兒!”

一句話沒說完,嚴萍早出了大門。濤他娘走到門口,看了看黑暗的夜色。回來不見了江濤,對著嚴志和嘻地笑了一聲。嚴志和說:“年頭呀!革命革得開通了,大地方時興男女自由。”

濤他娘說:“看神色,他們倆不錯了。”

嚴志和暗喜,說:“許著,咱得給他們助點勁,別學了運濤和春蘭那個,棒打鴛鴦兩分離!”

江濤踩著紗燈上射出的影子,走在蒼茫的夜色裡。鄉村的淡墨色的輪廓象一堵牆,靜靜地站著。仰起頭來看滿天星星向他們眨眼笑著,微弱的青光從梨樹叉上射下來。

嚴萍說:“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江濤在黑暗中,瞅著嚴萍的面影說:“你說吧!”

嚴萍說:“我不敢說。”

江濤問:“怎麼?”

嚴萍說:“怕你不答應。”

江濤說:“能答應的儘可能答應。”

嚴萍聽了,抖著胸脯一下子笑了,說:“回答得真聰明,我說啦!”

江濤說:“你說吧!”

嚴萍遲疑著,走了五十步遠,才說,“我嘛,想革命。”

江濤問:“為什麼?”

嚴萍說:“因為你革命。”

說到這裡,兩個人又沉默地走了一百步。沉默壓得人的胸膛透不過氣來。在夜暗裡,嚴萍射出閃亮的眼光,有力的逼著江濤問:“嗯?”

江濤說:“我介紹你參加革命救濟會。”

嚴萍問:“和共產黨一樣?”

江濤說:“離著近點,是個赤色團體。你可以動員人力財力幫助革命,挽救被難的同志們。”

嚴萍問:“我為什麼不能參加?”

江濤說:“論你積極工作,你可以參加,論起你的階級和成份,你還需要在群眾團體裡鍛鍊鍛鍊。”

嚴萍聽著,緊繃的胸脯鬆弛開來,說:“自從城裡開會回來,激動得渾身發熱呀!跳呀,心裡老是在跳!”她語音愉快而響亮:“人,生在天地間,應當做一番有益於人類的事業!”

江濤緊接著說:“是的!我們不能白在世界上走一遭。”

走到大嚴村,他們從冰雪上踏過,腳下發出焦脆的響聲。嚴萍敲門進去,又回過頭來,和江濤握了一下手。江濤看著嚴萍進去,又在梢門底下呆呆立了片刻,才冒著夜暗走回來。

天明瞭,人們出來拜年。大貴二貴在街上撞見伍老拔,先拱手作揖,再趴下磕頭。說:“恭喜大叔!反割頭稅勝利了。”伍老拔笑嘻嘻地說:“勝利了,孩子們!再有這麼個好年頭,給你們一人娶個新媳婦。”哥倆走進朱老星的小屋裡,他正坐在炕沿上抽菸,大貴說:“大叔!鬥爭勝利了,夜裡可安靜?”朱老星說:“大年夜還安靜,就是半夜裡有狗叫,叫了幾聲又停住。”又呲牙笑笑說:“看吧,革命就要成功了,孩子們有吃有穿!”街上,小順、小囤、慶兒,一群小夥子們沿門磕頭。到了朱老忠家裡,進門跪在地上,說:“老忠大伯,給老人家磕個勝利頭。”朱老忠說:“孩子們忙起來,地上髒呀!”說著,把花生掖在孩子們衣袋裡,端起一盅熱酒,說:“來,小夥子們!喝個勝利酒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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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到忠大伯、明大伯、朱老星、伍老拔家裡拜過年,到舅舅家磕了頭,又到大劉莊、小劉莊、李家屯親戚朋友家去拜年。拜著年,宣傳反割頭稅的勝利。

正月十四那天,他到賈老師家去,給乍蓬鬍子老爺爺磕了頭,老人在牛屋裡接待他。他向賈老師彙報了工作,賈老師批准他在鎖井鎮一帶發展黨員,建立支部。給他寫了信,介紹他回到保屬特委去。賈老師說,鎖井區的工作比別區還好。又說:“你學會做工作了,同志!我心上說不出來有多麼喜歡,想調你回來工作,你又正在讀書的年紀。我好疲累呀,工作多,人手少。請你告訴鎖井那些同志們:勝利中會蘊藏著失敗,要提高階級警惕。災難中也會孕育著勝利,要努力工作。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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