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捂上耳朵。”
江濤說:“那我可不信,那年大年夜裡,你一個人摸著挺遠的黑路去找我。”
嚴萍斜起眼睛,瞟著江濤說:“那天晚上,可不是平常的晚上。”
張嘉慶跟上說:“從那天晚上,你們就開始……”
嚴萍不等他說完,故意岔開話頭說:“從那天晚上,我就開始走上革命……你看你,頭髮那麼長了,也不梳洗。多好的衣裳,穿在你的身上,就曲皺得象牛口裡嚼的,穿鞋露著腳指頭,這是無產階級的生活作風?口試的時候,當面一談就蹭了!”
一陣話搔著張嘉慶的癢處,他不耐煩地說:“得啦,同志!咱倆算是沒有緣法,我在你嘴裡,算是逃不出去,我那裡比得過江濤?”他又指著江濤說:“你看他,兩個肩膀一般高,兩條胳膊一般粗,兩條大腿一般長,兩隻眼睛一般大,兩條眉毛……兩隻耳朵……”他說話一快,就有些口吃。一股勁地說下去,象放機關槍一樣:“象我吧,成天價不乾不淨,馬馬虎虎。不過讀書不讀書吧,為了找個吃飯的地方,才考這‘第二客棧’,好住著店開闢工作呀!”
一下子把嚴萍說了個大紅臉,她怕張嘉慶批評她小資產階級意識,再也不敢吱聲。嚴萍把衣服洗好晾上。掏出兩塊錢,放在小床上,說:“去,洗個澡理個髮,買雙鞋來。口試的時候,好去出頭露面呀!”江濤和嘉慶帶上錢,走出門來,張嘉慶拍著江濤的肩膀說:“同志!你算憋住寶了!”江濤搖搖頭說:“少說廢話,你不是主張中國革命成功了,再找愛人嗎?”張嘉慶說:“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