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憤怒地宣佈,威廉·帕特里克連一位親屬都不是,因為他的父親小阿洛伊斯(他在場聽到了這些,未發表評論)是大阿洛伊斯·希特勒收養的義子。他與他母親(據戰略情報處的採訪人稱)應立即返回倫敦並通知赫斯特的報紙,納粹黨的領袖是另一個阿道夫·希特勒,不是他們的親屬。這種解決辦法使希特勒“很高興”,在敦促母子二人“儘快返回英國,現在和將來均斷絕一切關係”後,希特勒給了阿洛伊斯2,000美元,作為母子二人在慕尼黑的費用和返家的路費。阿洛伊斯支付了費用,買好了車票,並答應將餘額如數郵寄出去,因為這樣做“安全得多”。威廉·帕特里克發誓說,錢壓根兒就未收到(奇怪的是,在此後不久,紐約的赫斯特刊物《美國人》便發表了由小阿洛伊斯·希特勒署名的關於阿道夫·希特勒的報道。文章中,小阿洛伊斯在文章中稱他的弟弟是個既討人喜歡又慷慨大方的孩子,還是個夢想家,其夢想與現實的距離有如天地。在他母親死後,阿道夫曾將妹妹帶至維也納,在那裡,兄妹二人與無情的窮困作了艱苦的鬥爭。阿洛伊斯寫道,為了養活保拉和他自己,阿道夫不得不去掃街和幹其它體力活。後來,他便去了慕尼黑,當了房屋油漆工和裝修工)。
在威廉·帕特里克與母親回英國後不久,希特勒將其律師召至普令茨雷根坦廣場的寓所。希特勒指著眼前的一封信說“這封信與一樁‘可惡的’訛詐案有關,是他的一位最討厭的親戚搞的,還涉及到他的祖宗。”據漢斯·弗蘭克的回憶,希特勒指的是威廉·帕特里克·希特勒。此人“暗示”,報界對希特勒的祖先的某一方面很感興趣——就是說,他有部分猶太血統。於是,元首便令弗蘭克秘密調查此事。
他從“所有可能得到的來源”收集的報告是最令人不安的:希特勒的父親看來是“林嗣城附近的里昂丁一個姓施克爾格魯勃的廚娘的私生子,她受僱於格拉茨的一家人家。這位廚娘”為猶太人弗蘭肯伯格工作時生下了一個兒子。19世紀30年代末,弗蘭肯伯格代表他19歲的兒子給姓施克爾格魯勃的女人的兒子支付了一筆從生日起至14歲止的‘父道津貼費’“。弗蘭肯伯格與廚娘(希特勒的祖母)還長期通訊,”通訊中談的大致是,當事人心裡都明白,施克爾格魯勃懷這個孩子的時間、地點,使弗蘭肯伯格不能不付出這筆津貼。“
弗蘭克的報告得出了遺憾的結論:希特勒的父親是半猶太人的可能性無法排除。
元首激烈地對弗蘭克的推論提出了挑戰。他狼狽地解釋說,他祖父貧困不堪,偽稱弗蘭肯伯格有父道之嫌,成功地敲詐了一筆津貼。希特勒發誓,這情況是他父親和祖母親口告訴他的。弗蘭克的證據肯定使希特勒膽戰心驚,否則,他怎會撒出這個彌天大謊來:他出生時他祖母已去世40年。更重要的是,他承認祖母確曾收過猶太人的錢,這樣一來,他的血統不純便大大有可能了。阿道夫·希特勒有部分猶太血統的機會是極小的。格拉茨大學的尼古拉·普里拉多維奇所作的研究對弗蘭克的證據提出了某些懷疑。在格拉茨(奧地利)的猶太人會員登記冊中,他未找到有弗蘭肯伯格或弗蘭肯雷德的記載。這些登記冊由1856年,即希特勒的父親出生後19年開始記載。但,那是因為猶太人於1496年被逐出斯苔爾馬克,於1856年才獲准返回該地之故。據普里拉多維奇說,在此之前,格拉茨“無一猶太人”。重要的是,他自己生怕有猶太血統;為了確信,他此後曾至少調查了兩次。據從1917年起便認識希特勒的內科醫生舒赫回憶,他“一生都在痛苦地懷疑:他有還是沒有猶太血統?他常與我們談及此事。”希特勒要求別人拿出雅利安人的證明檔案來,而自己卻拿不出。這便可說明他為何要對威廉·帕特里克說:“切不可讓他們知道我是什麼地方人,是什麼家庭出身。”
儘管私事如此煩惱,希特勒1931年的預兆是好的。他一夜之間成了一本暢銷書的作者。自出版以來,《我的奮鬥》年銷量不過6,000餘本,到了前一年,銷量猛增至54,086本。這給他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似乎未有盡期。另外,黨的新總部“褐色大廈”又於新年的第一天開放。這座用特種捐款、希特勒集會的收入、贈款及黨費購買和裝修的大廈,代表了納粹黨的實體和義務。希特勒、赫斯、戈培爾,斯特拉塞爾和黨衛軍的辦公室設在二樓。元首的辦公室很寬敞,紅棕色,相當漂亮。窗戶通至天花板,俯瞰科尼希廣場。辦公室內有一墨索里尼的半身大塑像,牆上掛著許多畫,其中之一是腓特烈大帝,另一幅是元首所在的兵團首次進攻弗蘭德時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