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指示,即使要以吸收非黨人士參政為代價,也要建立一個穩固的政權。“先生們,你們的任務”,他說,“是艱鉅的。但,帝國政權不得再受巴伐利亞的特別運動或分裂分子的騷亂的干擾。這對國家的政治安定是很重要的。我必須完成俾斯麥之未竟事業:只有對帝國之利益有用,州才成其為州。”
後來,有人問希特勒,對在1924年審判他時唯一得力的檢察官應作何處置。“那時,他雖嚴厲,但很客觀,也很客氣”,希特勒說,“讓他留在司法部吧。”
許多外國人都錯誤地相信,希特勒已在全德鞏固了*?政權。他雖是個完美無缺的政治家,但也是逐步才取得政權,且得到了人民的同意。“權威”,他對弗蘭克說過,“不外乎是個跳板,從這一步跳到下一步”。由之,向德國社會之各階層人士作出讓步便成了他的警言。出於對霍亨佐侖家族和對興登堡的尊敬,他選擇了波茨坦衛戍區敬堂作為3月21日新國會開典的地點。這個因出了腓特烈·威廉一世而深感榮耀,且有腓特烈大帝的陵墓的古城,也是具有普魯士的軍人傳統的。
3月21日,全城被卍字旗和舊帝國的黑白紅三色旗幟裝飾得喜氣洋洋。在隆隆炮聲中,陸軍、黨衛軍和衝鋒隊排起了莊嚴的佇列,在春日的明媚陽光下,官方的摩托車隊,鈴聲陣陣,朝那間小教堂駛去。
身穿普魯士褐色元帥服的興登堡之高大身驅一出現,全場頓時起立。興登堡一手撐著柺杖,另手執著元帥棒,威嚴地緩步前行。行至皇帝的寶座前時,他轉過身去,舉起元帥指揮棒,向凱撒的空座致敬——皇親國戚則站立其後。這位元帥完全支配了站在他身旁的身材較小的希特勒。他身穿禮服,周身不安。在法國大使弗朗斯瓦·本塞看來;他“像一個膽怯的生人,由一個顯赫的保護者,向一群陌生的人士作介紹一樣”。
兩人對面坐下。興登堡取出眼鏡,開始宣讀講稿。他說,新政府所面臨的任務既繁雜又困難重重。他號召重新發揚普魯士舊日紀律嚴明之愛國精神。
希特勒之演講,與其說是針對在家中聽廣播的平民百姓,不如說是針對擁擠在臺下的人群。他說,戰爭是強加在凱撒和德國頭上的;他所繼承的不外乎是經濟衰退和失業。在扼要地闡述了未來的計劃後,他轉向興登墾,似乎他還是他的指揮官似的。他大大頌揚興登堡,稱他是軍隊的首腦和人民的領袖。“您同意我們為德國的振興而盡力,這是我們的幸福。”
希特勒步至興登堡的座椅前,彎下腰去緊握他的手。老頭子深受感動,緩緩地行至腓特烈大帝和腓特烈·威廉一世的墓前。跟在他身後的是他的兒子和副官。副官向兩墓獻了花圈。此時,禮炮齊鳴。
由戈培爾一手導演的慶典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在場的所有人——軍人、容克、君主主義者——均相信,希特勒對興登堡必恭必敬,會遵循普魯士的理想的。然而,兩天後,他便向客觀的觀察家表明,對誰他都不奴顏卑膝。場地不同了——這次是在柏林克羅爾歌劇院——氣氛也大大不同:衝鋒隊和黨衛軍在各走廊上游弋,舞臺後邊懸掛著一面大卍字旗,用以提醒人們誰才是德國的主人。下午2時5分,國會總裁戈林宣佈會議開始。在簡短地致詞後,他朗誦了《甦醒吧,德國!》一曲的歌詞。接著,他便請希特勒談話。希特勒穿的是褐衫黨的樸素的制服。
會場沉靜了片刻;接著便是眾口一詞的喊聲“勝利萬歲!”喊聲連著瘋狂的掌聲。希特勒透過臂林,大步上臺。這是他首次在國會里露面。他是照本宣科。但是,這份講稿,若按其措詞之謹慎和調子之溫和,是很出色的。他立誓要尊重私人財產和個人的積極性;保證援助農民和中產階級。他將結束失業,與法國、英國,甚至蘇聯講和。但是為了做到這些,他需要國會透過《減輕帝國和人民苦難法》。這個所謂授權法給了他至高無上的權力——即使是暫時的。但他把它弄得聽起來溫和,且保證“只在執行極端必要的措施非動用不可時”才動用品緊急權力。
在向國會、總統、各州和教會保證不侵犯他們的任何權利後,希特勒卻又以強硬措詞結束其講話,將這些保證一筆勾消。如國會拒絕給予他“友好合作的機會”,新政權則準備為其自身的原則而鬥爭。“議員先生們,是戰是和,這就有勞諸君作決了。”
中間休息時,反對這一措施的敵人動員起來了。會議一恢復,社會民主黨領袖便在發自走廊上的褐衫黨徒的有節奏的喊聲中(“我們要授權法——或放火和屠殺!”)發言,勇敢地提出抗議。雖有巴本的力諫,希特勒作出了回答,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