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邊有個緊急出口。出口外有4個陡峭的樓梯,臺階全用水泥鋪成,直通總理府花園。在會議室的左方有一個小地圖室、一個元首的衛兵的休息室和6間一套的無首和愛娃·勃勞恩的居住地。地堡內雖設有通風系統,裡邊的空氣仍然很閉——那通風系統發出的單調的尖聲長鳴刺透了每個房間。地堡上邊,由一厚達12英尺的鋼筋水泥天花板作保護;天花板上又另加了30英尺厚的水泥。這就是希特勒未來之墓或取得奇蹟般的勝利的堡壘。也許,它能引他憶起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可怕而英勇的戰壕生活。
希特勒從隔壁房間曳步出來,午間的軍事會議便開始了。首先由布賽將軍報告他為奧得河東岸一城鎮解圍未遂情況。希特勒批評了布賽,但被古德里安的強烈辯護所打斷。希特勒被刺痛了,刷地站了起來,動作之靈活令與會者驚詫不已。古德里安不甘示弱。他勇敢地把他與希特勒爭論了多少個星期的問題提了出來。“元首是否要將困在庫爾蘭的部隊撤出來?”他問。“不撤!”希特勒把手一揮,喊道。在他蒼白的臉上立時出現了大塊紅斑。古德里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然後,他便朝希特勒走過去。約德爾和他的副手連忙把古德里安拉開,但他說話聲仍很大。後來,他的副官叫他,“聽電話”,將他騙到廳裡。待古德里安重返會議室時,他已控制住了自己。
希特勒已回到座位上,臉繃得緊緊的。他雙手雖仍在抖動,卻也恢復了平靜。他安靜地叫大家出去,只留下古德里安和凱特爾。他說,“古德里安將軍,你身體不好,需要立刻請病假6個星期。”古德里安準備走時,希特勒又叫他開完會再走。會議繼續進行,好像什麼也未發生似的。幾小時後——古德里安覺得長得不得了——會議結束了,但他還不走。“請多多保重”,元首請求地說,“6個星期後局勢將變得非常嚴重。到那時,我會急需要你的。”古德里安說,他會找個週末前不會失陷的地方休息的。說完,他便行了個抬手禮,走了出去。
在復活節星期天,魯爾地區的抵抗全部崩潰,希特勒於是被迫面對全面失敗的局面——帝國將被勝利者肢解,他的人民將受蘇美兩國的蹂躪。但是,在向鮑曼作的口述中,他預言,“歷史和地理的規律將迫使這兩個大國進行較量,或在軍事上,或在經濟和思想領域內。同樣,這些規律也將不可避免地把這兩個大國變成歐洲的敵人。同樣可以肯定的是,或遲或早,這兩個大國會覺得,從歐洲唯一生存下來的民族即日耳曼人民那裡尋求支援是可取的。我要儘可能強調說,我們日耳曼人應不惜一切代價避免為兩個陣營中的哪個扮演馬前卒的角色。”
鮑曼於當天,4月2日,寫信給妻子,描述了柏林最近一次遭空襲的情況,以及籠罩柏林全城的絕望的情緒。他警告她,在維也納也要作最壞打算;如俄國人佔領了那個堡壘,她就該逃離上薩爾茨堡。數日後,紅軍像流水似地開進了維也納;身懷偷來的通行證,臂戴偽造的“人民衝鋒隊”袖章的抵抗力量戰士,公開在街道上游弋,見到穿德軍制服者便開槍射擊。至傍晚,人們瘋狂地逃離維也納。逃難者越來越多;消防隊員、防空糾察隊員甚至連警察也加入了混亂的逃難行列。
(5)
儘管前線處處崩潰,希特勒仍竭力向人們灌輸最後一分鐘會出現奇蹟的希望。他指出,他的敵人在雅爾塔為“勇敢的新歐洲”奠下的基礎已經出現裂縫。這不是主觀臆測。在草擬這個計劃時“三巨頭”是比較和諧的,但在執行時,他們已捲入紛爭。為了建立波蘭新政府,他們的代表在莫斯科舉行會議,已陷入僵局。一方面,莫洛托夫宣佈,盧布林政府真正代表了波蘭人民;另一方面,阿弗列爾·哈里曼和英國大使則爭辯說,必須建立一個更有代表性的政府,以便把逃亡的波蘭人也包括進去。
這個衝突不外乎是更深刻的分裂的前奏罷了。數月來,卡爾·沃爾夫將軍——原希姆萊的私人副官,現任黨衛軍駐義大利首腦——就一直透過美國戰略情報處瑞士代表艾倫·杜勒斯的一名代理人,與美國人進行談判。元首曾含混地答應讓他去探討此事,但是,沃爾夫卻自作主張,建議讓駐義大利的德軍投降。接著,他便在瑞士的阿斯科納秘密地會見了兩名盟國的將軍,討論如何瞞著希特勒去將此事辦完。
從一開始,盟國便把“日出戰役”通知了斯大林;從一開始,他便強烈要求派一名代表積極參加談判。盟國據理解釋說,在這種情況下,沃爾夫是永遠不會前來談判的,但這卻增加了斯大林的疑心。當他得悉在阿斯科納會晤的訊息時,他作出了強烈的反應。他指責盟國“瞞著在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