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來,喝點水潤潤喉嚨。”
耳邊忽然響起低沉磁性的女音,李佳玉豁然睜開眼,想要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彈跳起來,但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卻直衝腦頂,頭暈目眩,像是腦中有雷暴炸響一般。
“呃…好暈…你是誰…”
李佳玉捂著額頭,蒼白的臉上閃過幾分痛楚,耳邊的女音繼續響起:
“小妹妹別擔心,這裡很安全,我是來照顧你的,來,張開嘴。”
迷迷糊糊地,李佳玉就感覺到唇瓣上傳來觸感,隨即就是一陣清涼流入口中,如春雨般滋潤著她的口腔,登時讓她精神一震。
好不容易讓目光聚焦,李佳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雪白的床上,這是一種圓木床,呼吸之間能聞到淡淡的木香味,而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頗為柔軟,也不曉得是什麼料子,摸起來手感好的沒話說,比絲綢還要舒服得多。
而坐在床邊給她喂水的,是一個二十來歲,擁有野性魅力的大姐姐,她似乎是曬太陽過多,面板呈現健康的小麥色,臉上抹了幾道油彩,頭上斜斜戴著貝雷帽,身上穿著一件簡潔又得體的迷彩服,剪著爽朗的斜邊短髮,頗有幾分女軍人的英氣。
“這裡是哪……”
李佳玉舔了舔唇邊的水漬,虛弱地問道。
“這裡是晨風軍校,專門培養優秀軍人的地方,今天早上那幾位獵魔團的團員將你送到這裡來求醫的。說來也怪,我們軍校裡連三級的治療師都給你治療了。可你看起來還是沒太多的好轉……”
“軍校?”
李佳玉愣了愣,好端端的,怎會跑到軍校這種破地方來?這裡應該是軍人扎堆的吧,全是男人,有什麼好待的!
“是的,晨風軍校是邕城三大軍校之一,擁有極佳的人力資源,許多獵魔團都與我們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誒。你別忙著坐起來,躺下,你現在的情況還很不妙…神魂震盪不說,連氣血都在逆衝,中午的時候有一位三極巔峰的光明祭祀給你檢視情況,結果她遭到反噬吐血了,她說。你是被人廢了功體,又被下了詛咒,情況很棘手……”
那位光明祭祀純粹是找死,李佳玉是黑暗之體,與光明肯定是勢同水火的,光明祭祀給她治療那純粹是引火燒身。不遭反噬才怪,不過,那光明祭祀也算有點能耐,可以看出黑佳玉根基盡毀,遭到詛咒。
“……我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咳咳……”李佳玉抿了抿唇瓣。蒼白的小臉稍微恢復了一點點血色:“林嘉呢?我的小夥伴怎麼樣了?我記得我碰到一個神經兮兮的男人,他自尋死路卻又笨的要死,最後還惱羞成怒把我震飛昏迷了…”
“小妹妹你好好歇著,聽話,別逞強,也許以前你的確是個小高手,但你功體被廢,元氣大傷,只怕這一個星期內都沒法下床了……不過你年紀還小,一切都可以從頭練起。”
大姐姐有些溺愛惋惜地摸了摸黑佳玉的秀髮,眼波中閃過一絲憐愛,繼續道:“你的小夥伴也昏倒了,傷勢很重,在另一個房間裡休息呢,你不用擔心,有三級的治療師,他的外傷全部都不是問題,剩下的內傷也會慢慢調理好的……”
李佳玉咬牙道:“我要去看看他……”
“不要動,你先養好身子再說吧,他那邊有女護士照顧著,一切都安好,倒是你自己……可以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李佳玉眨巴幾下眼睛,默然不語,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沒什麼外傷,可靈魂總是感到一陣陣虛弱,彷彿被什麼東西抽走了她的精力和血氣。
大姐姐見李佳玉半天不說話,冷得像一塊千年寒冰,自討了一個沒趣也就不再勉強,繼續露出爽朗的笑容:
“說了半天,都還沒自我介紹呢……喏,我叫秋海棠,你可以叫我海棠姐,我在晨風軍校還是有點能量的,你要是在這裡被欺負了,直接報上我名號就行……唔,以前我在先鋒營的時候,被人稱作冷麵女修羅的,呵呵…”
黑佳玉聽得無動於衷,秋海棠?沒聽說過。
可如果是某個人在場的話……絕對會心緒猛震!
秋海棠,秋海棠,不就是那個曾經照顧過“二傻子”,也不嫌棄“二傻子”又髒又笨,並且與“二傻子”同居數月,親手把“二傻子”調教成男子漢的女軍官嗎。
自從南海之行,“二傻子”覺醒成太武皇之後,秋海棠就失去了唯一的心靈依靠,唯有在不間斷的戰鬥中來麻痺自我,她恨“二傻子”離她而去,更恨“二傻子”已經蛻變成另一個陌生人,在瘋狂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