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竄到他身後,上去一口,咬住屁股,崔呈秀不敢怠慢,往前一縱,只聽“嗞啦”一聲,連布帶肉被阿寶撕下來一塊!
崔呈秀忍著劇痛,逃進林子深處去了。他的右手腕被珠子打斷,褲子被阿寶撕爛,右半個屁股被阿寶咬掉一塊肉,順著褲子往外流血哩!
孫承宗對侍衛們說:“不用追了!讓他活著去向九千歲交差吧!”
說罷,孫承宗彎下腰來,摟著阿寶的頸項,輕聲地說:“阿寶勇敢,阿寶是好樣的!……”
十五名侍衛,只有一人受傷。孫承宗向他們說道:“俺現在要回老家高陽去。你們要回家的,發給路費;願意去高陽的,咱們一起走。”
孫承宗與八名侍衛,揹著那受傷的,帶著阿寶,一起回高陽去了。
且說高第以兵部尚書經略薊遼,駐山海關。他一到任,就因為柳河新敗,心懷畏懼,認為關外必不可守。
於是,高第準備將山海關外的駐兵全部撤進關內,完全採取不謀進取,只圖守關的消極防禦的策略。
袁崇煥向高第建議說:“兵法書上說:有進無退。錦州、右屯一帶,既安設兵將,藏卸糧、料,又部署廳官,怎能不加防守,就撤退下來呢?自古以來,萬萬沒有這個道理,更沒有這種做法!一旦從一地撤防,都將影響全域性,這等於公開地向韃子示弱。”
馬世龍也說道:“柳河兵敗,是俺誤聽了訊息,這是俺的罪責。錦州、右屯、大淩河三城是關外的要塞,如果倉皇撤防,不僅使剛興工修建的城堡譭棄了,而且把關外的四百里封疆,等於拱手送給後金國。”
袁崇煥見高第無動於衷,又堅持說道:“錦州兩次、松山一次反擊戰的勝利,看不到;柳河一次小的兵敗,卻盯著不放。這叫作因小失大,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總之,兵不能撤,城不可棄,古人說:一失足,遂成千古恨。……”
但是,高第憑藉著皇帝賜給的尚方寶劍,又有魏忠賢的鼎力支援,他力排眾議,堅持對山海關總兵馬世龍說:“不僅要撤除錦州、右屯、大淩河的守軍,寧遠、前屯的軍隊也要撤!誰若不聽從命令,有尚方寶劍在此!”
於是,錦州、右屯、大淩河及松山、杏山、塔山的守城兵卒、器械全被撤下來。
高第的不戰而退的策略,鬧得軍心不振,民怨沸騰,死亡塞路,哭聲震野。並且丟棄米粟十餘萬石,造成軍無戰心,士氣低落。
高第又催袁崇煥撤軍,遭到袁崇煥的堅決反抗,他對高第說:“錦州、古屯等城已撤兵了,寧遠、前屯若再撤兵,山海關將完全暴露在韃子面前,關內也受到震動,沒有保障了。”
高第仍然不答應,執意要袁崇煥撤軍。他揮著御賜的尚方寶劍說:“俺是薊遼經略,誰不聽俺的命令,俺就有權制裁他!”
袁崇煥見高第動轍以尚方寶劍壓人,遂憤怒地說道:“俺是皇上派來的寧前道!官在寧、前,俺袁崇煥即使戰死在寧、前,也不當孬種,退後一步!”
高第聽了袁崇煥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知道皇上比較信任袁崇煥,魏忠賢還想拉攏他袁崇煥,他自己心裡又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高第只得讓步,不再堅持要袁崇煥盡撤寧、前的駐軍了。
但是,高第用心險惡,他將寧遠、前屯以外的其他各城、堡統統進行撤防,使寧遠城變成一座孤城,如海中的孤島一樣。
由此可以看出,明朝末年,朝政腐敗,宦官專權,用人不當,竟將高第這樣的庸人——無賴加流氓,委以封疆大任,其後果必然是不堪設想。
且說後金汗王努爾哈赤,在佔領廣寧之後的四年之間,雖然派兵奪取旅順,但未曾大舉進攻明朝。這固然因為後金汗王努爾哈赤忙於鞏固其對遼瀋地區的統治,整頓內部,移民運糧,訓練軍隊,發展生產,施行社會改革,鎮壓漢民反抗。同時,更由於孫承宗,袁崇煥等邊防工作井然有序,無懈可擊。因此,努爾哈赤蟄伏不動,等待時機。
善於待機而動的努爾哈赤,曾乘熊廷弼下臺之機,奪佔遼瀋;這次又得到孫承宗罷職還鄉,高第撤軍關內、寧遠孤守的哨報,決定派兵攻打寧遠,進攻袁崇煥。
且說崔呈秀負傷後,回到京城,見到魏忠賢,那九千歲見到崔呈秀的狼狽相,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竟訓斥他說:“前次去夜刺的時候,連孫承宗的一根毫毛未動掉;這次,不僅丟掉俺十餘條錦衣衛的性命,連你自己也負了重傷。真是打雞不成,反失一把大米!”
崔呈秀只得說道:“那孫承宗的武功,確實厲害;他還有一條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