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只不過心中有些打鼓,王建隨俞定中可是有一陣兒了,未必是一輛車能消化的啊!
可不管成與不成,廖國友還是決定一試。
中午,四人在食堂吃過午飯,廖國友便去毛有財處拿了鑰匙,駕了專車,朝縣委家屬的筒子樓奔去。
到得王建家時,王建一家人正在午休,廖國友在王建家中待了不到五分鐘,便面有怨怒地摔門而去,巨大的摔門聲,傳得整個樓道都能聽見。
廖國友方去,同王建家門隔著三道門的那戶人家,開著的窗子陡然閉上了,此間正是俞定中家。
…………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對著鏡裡朱顏,衛蘭瞧了許久,俄爾,吟出了這麼句詞來。
鏡裡的衛蘭,依舊是老舊的套裙,配沙色方巾,卻仍舊掩不住玲瓏曲線和芳姿妍態。
衛蘭捧了捧臉,小心劃過眼角那細細勾勒而出的眼角,忽地自語道:“他莫真是嫌我老吧?要不然,要不然別人都那樣兒了,怎麼偏偏他那樣兒呢。”
“部長,誰哪樣兒?”
衛蘭的通訊員曉芳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辦公室。
衛蘭吃了一驚,趕忙放下手來:“去去去,去打壺熱水去。”
“水剛打好啊?”曉芳笑著道,她是縣委僅有的女通訊員,自然是因為衛蘭也是女性的緣故,賓主兩人相處日久,又都是女同志,再加上主從關係確定,少了很多女人家家交往的小心眼,二人處得倒是極近。
“讓你去打,就去打,哪兒那麼多廢話,我嫌不夠熱。”衛蘭一腔幽思被曉芳打斷,心情十分不好。
“行,您要熱的,我叫燒鍋爐的老王,給準備個炭爐子,水打好後,我放在炭爐子上,一路拎著回來給您用成了吧?”
曉芳無端吃了掛落,耍起了小性,拎著水壺,就氣沖沖地出去了。
衛蘭這才覺得自己做得過了,剛要喊人,曉芳已然去得遠了。
“臭小子啊,臭小子,你,你,你……”
衛蘭心裡碎碎地念著,手上卻是狠狠地拎著衣角,彷彿拎著薛向的皮肉。
忽然,剛出門不久的曉芳又去而復返了,水壺往地上一放,便趕上前來,“部長,剛才我看見俞記辦公室出來哩。”
不止楚朝暉是薛向的另一雙眼睛和耳朵,幾乎所有的秘書都扮演著自家的領導的這倆感官角色。而且秘書因為接近領導,對領導層面的政局往往是洞若觀火,眼下的曉芳便是如此。她知道自己領導現下似乎不在是不偏不倚,而是倒向了那個英俊好看的薛書記,對此,曉芳也暗暗滿意。
既然自家領導倒向了薛記的對手俞書記的動向,自然便在曉芳的關注之下,方才偶見那位俞書記如此大的動向,她焉能不立時向自家領導彙報。
“部長,部長……”
曉芳彙報完訊息,忽然發現自家領導怔怔出神,連忙不住小聲叫喚。
“喔,喔,”衛蘭回過神來,臉色變了又變,忽道:“知道了,不叫你去打水麼,怎麼還不去,等著泡茶哩。”
曉芳差點兒沒氣暈過去,自個兒立了這麼大一功,領導沒半點表揚不說,竟還叫自個兒去打水,有這樣的麼?曉芳狠狠回了衛蘭個白眼,大辮子一甩,拎起水壺,嘟嘟嘟去了,心裡暗自咬牙,這回就是看見薛書記打赤膊,也不喊衛部長來看了。
衛蘭這會兒之所以打發走曉芳,是因為她忽然茅塞頓開,臭小子現下不正是遇到麻煩了麼,自己幫他一把,不信他不領我的情,上回幫他提了一個縣府辦主任,就被臭小子拉去吃飯,這回,我幫他拉回至關重要的一票,臭小子還不得,還不得……
想著,想著,衛部長的俏臉燒起了紅霞。
廖國友說得不錯,薛向現如今真有點兒“貴人成事不自忙”的味道,這不,這邊的衛部長,薛向還沒怎麼著呢,人家就開始主動忙著幫他薛某人張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