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頂上了政局的缺,卻遠遠沒有老爺子在位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從這個角度講,卻是折本了。
薛向道,“安大書記,您別忘了老爺子即便是下來了,沒有任何職務了,只要老爺子再世,就沒有人敢小看老爺子的影響力。”
國情決定了現行政治,繞不開這些元勳,安老爺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張王牌,更不提安老爺子身在軍界,相比政界,軍界顯然更注重傳承。
安老將軍身為僅存的軍界元勳,半個世界戎馬倥惚,其在整個軍界的影響力,猶如大樹纏根,根系到底插到了何處,沒有人知道。
安老爺子退還不是退,誰也不可能,也不敢忽略老爺子的力量。
或許,沒有職位的束縛,老爺子的力量能得到更自由地發揮,身份會因此而更超然。
安在海正咀嚼著薛向這番話,薛向又道,“二伯,您別小看早上這兩年,早兩年就多一屆的資歷,世事變遷,時局如夢,誰知道兩年會發生多大的變數,有著兩年的資歷,兩年後,即便不能更進一步,也許能到更重要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安老爺子請辭的更重要原因,薛向沒有說,也不能說,恐怕安老爺子也清楚,那就是安在海本身的能力問題。
論資歷,安在海已是兩任省委書記,已算足夠。
可更高一級領導的選拔,不可能只看資歷,政績也是重要的一環。
安在海先後主張吳中,閩南,在薛向的幫助下,政績還算過得去,但要想一步躍上更顯赫的位子,顯然還不足夠。
且安在海本身的政治能力,不是特別突出,距離真正的政治精英,還有相當的距離。
這一點,至關重要,最高層恐怕也心中有數。
這塊最大的短板,卻不是薛老三能彌補上的,若無際遇,薛老三真當心安在海能否跨上那一步。
然,這一點,薛向卻是絕不能跟安在海講的。
薛老三猜測,安老爺子對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是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
為了兒子,老人家還有什麼捨不得的,拼了最後餘熱,推了安在海這把。
安在海恐怕永遠不會明白安老爺子和薛向的苦心,眼下,卻是認可,不,簡直是佩服薛向的這筆籌劃。
心中讚歎,老三的籌算,簡直天下無雙,總能從常人看不到的地方,窺視到巨大的利益,真是天生的權力操控者。
明悟過後,興奮和激動,宛若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向安在海拍了過來。
多年夙願,一朝得嘗願,安在海心中感概萬千,胸懷激盪,幾不能自已。
薛向沒有出聲,靜靜等待著,他能理解安在海的激動。
如果把仕途之路,比作修行之路,每前進一步,都是無比艱辛,即便安在海生在豪門,可到了副部依舊是步步荊棘,處處險灘,而今歷經千難萬險,他要入局了,那便是修行者由修士到神仙的一步。
億萬修士,窮盡一生,百歷災劫,能到此地步者,萬中無一。
政局的位子,太顯赫了,不若凡夫俗子,飛昇成仙!
“安大書記,夠了啊,激動歸激動,可別沒個完了。”
五分鐘後,薛向忍不住出聲了。
安在海趕忙抹抹眼睛,粗了嗓子道,“誰激動了,胡咧咧什麼!說正經的,晚上,子幹大哥和安遠大哥晚上一塊兒走的,應該去你那兒了,他怎麼樣?”
薛向笑道,“子幹大哥?安書記,我記得您一直是直呼其名的,怎麼,今天忽然這麼客氣了?”
安在海“子幹大哥”一出,薛向便猜到安在海想問什麼。
安在海上位了,許子幹機會就不大了,高層人事最講究平衡,安、許、薛走得近,在高層不是秘密,餅就這麼大,不可能任由一系佔掉大半,至少現階段不可能。
安在海自然知曉此點道理,更明白論黨內地位,做過組部副部長,閩南省委書記,央校常務副,計委常務副的許子幹遠遠勝過自己。
且許子幹是第一候補政局,他若不橫插這一槓子,剩下的一個名額,必定由許子幹順位遞補。
自覺搶了許子乾的位子,安在海難免生出愧疚。
“跟你說正經的,你小子有完沒完!趕緊說,昨天你們討論出怎麼個章程。”
安在海急聲催促。
薛老三道,“許伯伯說了,預祝你順利當選!我知道他是實心實意地,另外,我個人猜測,許伯伯的目標,還是放在兩年後,現在空出的幾個位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