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這背頭中年上來就跟他薛老三玩“敲打”,殊不知這敲打本身jiushi絕大破綻,因為此間是哪裡,可是大禮堂,往來人物,尊貴者多,這背頭中年看著有些威嚴,可薛老三都不認識的人,撐死了是個副部。
區區一個副部如何讓敢在此間耍威風,他敢頭也不抬,就讓人等等,若是進入此間的是位大領導,這“敲打”豈非要打到自己頭上,沒有一位高階幹部,會如此愚蠢行事。
從這點看,薛老三也能斷定,人家知道他要來,並且還特意佈置出了這番陣仗。
“嗯?”
背頭中年拖長了鼻音,抬起頭來怔怔看著薛老三,“你zhègè同志,怎麼說話的,你時間緊,誰又沒閒著,說吧,你到這裡辦什麼?”
“不辦什麼,是工作人員領我進來的,說有流程要走。”
薛老三何等聰明,早就看出來了有人憋著勁兒,要在觀禮一事上,對自己動小刀子。
既然明晰原由,他薛老三自不會蠢到漏出小辮子讓人來揪。
這背頭中年問他做什麼,他薛老三怎麼說,對方都可以推脫,甚至倒打一耙。
薛老三一句“工作人員讓來此走流程”,輕鬆將所有的問題都推給了主辦方。
看背頭中年這氣象,也不過是主辦方下面的一個小頭頭,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承擔為難禮賓的責任。
果然,薛向一語道罷。背頭中年的臉色立時垮了下來,頓了頓,道,“這裡是負責發放禮賓指示牌的,只是你來得晚了,製作指示牌的同志們剛走,你便是需要,我這邊暫時也提供不了了。要不這樣,明天,你過來。我安排你從東門走。到禮臺那邊觀禮!”
背頭中年話音放落,室內正假模假樣整理著檔案的那兩名工作人員,亦震驚得齊齊抬起頭來。
薛老三冷冷盯著背頭中年,忽地。冷視化作微笑。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哎,你zhègè小同志,到底有沒有規矩。說走就走,也不回個話!”
背頭中年終於繃不住了,急急站起身來。
不成想,對他的招呼聲,薛老三充耳不聞,依舊大步向前。
這下,背頭中年終於急了,躥離了座位,疾步朝薛老三追來。
“等等,薛向,你等等!”
踉踉蹌蹌,呼哧帶喘,背頭中年終於在薛老三快要步出走廊之前,將他攔住。
“薛向?哦,你知道我名字?”
薛老三笑吟吟地望著他。
背頭中年老臉一紅,卻避而不答,追問道,“我剛才說的方案,你到底聽到沒有,你別忘了,這裡是大禮堂,神聖莊嚴,不是別的什麼地方,注意體統。”
“我怎麼不注意體統了,一不吵,二不鬧,著裝規範,舉止得體,有什麼問題,反倒是老兄你面色陰晴不定,舉止浮躁,追追趕趕,不像樣子!”
薛老三微笑著說著諷刺的話,“別擋著路,我現在要去找國辦的柄權主任,我要當面問問他,接待辦是不是可以隨便安排禮賓到哪裡觀禮!”
薛老三何等樣人,同樣的錯誤如何會犯兩次。
方才因為規章不明,被人陰了。先前在吉普車上,自然回和安在海仔細打聽今次國慶觀禮的流程安排。
如此一來,他自然知曉這背頭中年,先前那句“明天從東門來,到禮臺觀禮”,乃是明目張膽地陰他。
原來,這國慶觀禮,禮賓分作兩部分。
一部分國家級的,登上承天門樓,一部分獲邀的各界精英代表,以及重臣家屬皆在四周的禮臺觀禮,也jiushi每年閱兵式周遭的“圍觀群眾”。
他薛老三奔了大老遠,可不jiushi想高光一把,這背頭中年欺他不知流程,不明究竟,竟想以次充好,誆他混進“群眾”之中,成那甲乙丙丁,薛老三如何肯幹!
卻說,薛老三話音方落,背頭中年面色大變,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幾要驚撥出聲。
一則,薛老三這毛頭小子竟然能識破他的小花招,讓他驚詫。
二則,這毛頭小子太過辣手無情,出手就要認命,找柄權主任!真找了柄權主任,他還有命在麼。
驚駭欲絕之下,背頭中年幾乎忘了言語,只死死抓住薛向胳膊,不讓他脫離自己首長。
哪裡知曉,薛向胳膊輕輕晃了晃,背頭中年手上宛若有電流過,激得他手筋一麻,便鬆了開來。
“還是你說的,注意體統,讓人家看著你這摸樣,不要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