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種文學性的作品,不似瓷器,青銅等文玩,造假識假的工夫登峰造極,有時候便是科學儀器也未必能檢測得出來。
文學作品因為其文理講究一脈相承,劇情環環相扣,國內更有諸多的紅學大家,終身致力於紅學研究,是真是偽,既然經過了京院一干老教授的法眼,那其真實性,幾乎就斷不容懷疑。
再者說,國內更有諸多的語言學大家,大可透過前八十回的遣詞造句,用詞習慣,語言構成來充分地解構所謂手稿上的後四十回,要辨其真假,有這個方法,也盡足夠了。
所以當鄧文儀說到影像資料,傳給了京院並獲得了京院的認可,那這手稿便是假得也是真的了。
“哦?真是好訊息呀,雖然只留下了拓本,但終歸這稀世瑰寶誕生在我德江,德江方面現在還有什麼訊息?”蔣天生問道。
鄧文儀道:“具體什麼訊息我還沒來得急打聽,只弄清了事實,就急急趕過來向諸位領導彙報了,唯一清楚的是現在肯定有很多國內的紅學家正在火速向德江趕來,京院那邊就出動了十幾位老教授,咱們省政府這邊恐怕要馬上吩咐文化廳準備接待工作。”
“行,行,你馬上通知馬廳長,讓他著手去辦,在接待上要儘量做到高規格,斷不容出現任何wenti。”
蔣天生大手一揮,鄧文儀沉聲應了。便小步退出門去,將門關上。
“行天書記,好訊息呀,以我對薛向的瞭解,這肯定又是他玩‘文化搭臺,經濟唱戲’的大好時機,您信不信,我敢打賭,京城的那座大觀園怕是建不成了,最後還得落戶於德江。如果京城的那座大觀園落戶到咱們德江。則德江又多了一處遊覽勝地,且,德江的旅遊業向來是重山水,輕文化。當然了。這也和德江的實際情況有關。那邊便是想重文化也沒文化可重,算是跛腳走路吧,如今大觀園要是落戶到德江。彌補了旅遊經濟的另一條腿,也就是文化旅遊,所以這個事省委應當重視啊。”
“重視?怎麼重視?難不成要違背南老的指示,留下薛向?抑或是中斷火電廠專案,為德江的旅遊業讓路?”
蔡行天冷冷看著蔣天生,雙目放出精光。
事已至此,他已然斷定方才的那幕紅樓夢大戲的導演必是薛老三無疑。
王明道,“我贊同蔡書記的意見,德江方面發現了紅樓夢手抄本是好事,可丟失重寶,上面追查下來,也是要擔責任的,另外,就算京城的那個大觀園引進到德江,據我所知,那個大觀園也不過才一兩百萬的投資額,而且還是地方和劇組共建,地方還得掏錢,這點經濟價值如何能跟火電廠相比?”
“退一步說,就算大觀園落戶德江,這也和火電廠專案不搭邊啊,也不見說火電廠專案上馬,德江的那個風景區就要關張,大家可以和衷共濟,一起搞嘛,那個陳董事長不是承諾了,確保環境汙染降到最低嘛,所以說,紅樓夢手抄本的發現和蔡書記剛才提的兩個議題,完全風牛馬不相及,各不相干。”
柳公權道,“王省長的話我不敢苟同,怎麼叫火電廠專案的上馬和大觀園落戶互不相干?一個是重工業,高汙染,高能耗,一個是旅遊業,講究青山綠水,賞心悅目,完全是兩種互相牴觸的經濟,更何況又是近在咫尺。”
“因為火電廠的專案,大觀園未免肯落戶德江,再者,王省長剛才說的,大觀園的經濟總量不如火電廠,但這是個光看經濟總量,就能衡量二者價值的事嗎?大觀園上馬就像蔣省長剛才說的,和德江的那個風景區完全可以起到取長補短,相得益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然,火電廠專案上馬,恐怕難和那個風景區互容互補,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為什麼咱們就不換個思路,火電廠就一定要到德江上馬嗎?咱們蜀中有多少個適合投資的地方呀,別的不說,就說廣安吧,廣安的煤炭儲備量正好適合火電廠發展需要嘛,據我所知,星火能源的這個火電廠就是落戶在德江,所需的煤炭資源還要從廣安運來,中途的運輸不也是一大筆消耗嗎?”
“為什麼不讓星火能源上馬廣安,至於投資方,擔心的政策,或者人事,咱們省委可以做統一部署嘛,德江能給的條件,廣安一樣能全部可以給,當然,可能這樣做對邱躍進同志有些不公平,這畢竟是他引來的專案。讓火電廠搬離雲錦,有可能造成打擊幹部招商引資的積極性,咱們能不能換一個法子,或者調邱躍進去廣安,抑或是給其一定的獎勵,總之,邱躍進同志,怎麼提要求,咱們省委儘量斟酌考慮,如此豈不兩便?”
不得不說柳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