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頂著玻璃櫃裡那黃油油的麵包,小臉發白,“我才不吃呢,聽二姐說,吃油膩的,好長胖!”
薛向招呼完糕點店的師傅揀上好的壽桃給包個禮盒,笑道,“中午帶你去吃宴席,這糕點是送人的呢!”
熟料薛向話音方落,便聽身後傳來道熟悉的男聲,“吃宴席,薛主任好口福,不過,叫我老鐵撞上了,說啥也不能落下我!”
薛向循聲看去,正是前些日子一同共事的市局副局長鐵進,這會兒,鐵進一手拿著個黃麵包,邊從遠處行來,邊大口大口朝嘴巴里猛塞。
共事一回,薛向對這位鐵局長觀感甚佳,此地偶遇,自然少不得寒暄一番,於是,便遠遠伸出手去。
兩人寒暄幾句,鐵局長瞅見薛向身邊的小傢伙,便將手裡另一個沒開啃的麵包,直往小傢伙手裡塞,嚇得小傢伙早忘了什麼禮貌,直往薛向身後貓。
要說鐵進純屬好心,這年月,麵包這等玩意兒,相對於尋常百姓家而言,絕對能往奢侈品一路靠,因為其製作材料,雞蛋,黃油,白糖,精細白麵,個個都屬緊俏物資。
別說麵包了,尋常縣城甚至連麵包房都不曾有。
鐵進以為小傢伙害羞,薛向笑著替小人兒婉拒了,直說她不愛吃甜,便搪塞了過去。
“怎麼著,堂堂公安局長,中午就用這個對付?”
黃油麵包對尋常百姓家,算是奢侈品,但對堂堂明珠市公安局副局長而言,就真上不得檯面了,是以,薛向方有此問。
鐵進三兩口將兩片面包消滅完,笑道:“咱說是公安局局長,其實也就是個打經站崗的,哪裡比得你堂堂督查室主任煊赫一方,實不相瞞,這回,可被你薛主任拖累慘了,所以今兒個中午,無論中午得跟你去混餐飯,不然我可虧大了。”
薛向知他說得是9.30一案,這位鐵局長到底不似他薛衙內,靠山硬,背景強,這位鐵局長原本在市局就不怎麼受待見,經此一事,一把手趙局長更不正眼瞧他了,弄得他鐵局長在局子裡徹底靠邊站了,連原本分管的戶籍、交通工作,也被扒了下來,轉給了別人,成了真正的空筒子。
“不就是餐飯嘛,多大個事兒,走,一道去,反正是吃宴席,誰吃不是吃!”
說話兒,薛向接過櫥櫃處遞來的包裝盒,牽了小傢伙,便招呼鐵局長上車。
其實,若是別人壽誕,薛向未必會叫上鐵進,但這位衛司令算不得外人,給他賀壽,薛老三自然隨意許多。
再者,這位鐵局長能如是說,顯然是極願意與他薛某人親近,薛老三自不會拒人千里。
因著時間差不多到點兒了,三人上得車後,薛向一路行車飛快。
赴宴地點,薛向早在電話裡,便聽薛安遠說了,按圖索驥,去得倒也不慢。
車子出得城去,盡朝偏僻地進發,沿路人煙,植被漸稀,鐵局長也忍不住開口問,到底是哪裡人家,怎麼住得這般偏遠,瞧這架勢,倒像是住海邊了。
果然,遠遠望見大海時,車子終於在一處鐵門前停住了,下得車來,朝鐵門內望去,期間植被茂盛,面積廣大,倒像是一處莊園。
薛向手中便無請帖,原本以為進門時,還得費上一番周章,叫過主人家,確認身份,哪知道,門崗處,見得他的車牌,又瞧了他手裡的禮盒,以及三人的裝束,壓根兒問也沒問,就直接放行了。
原來,衛司令壽誕,就沒想大操大辦,熟料訊息傳出,華東軍區的軍方要員,竟來了不少,因為沒發請帖,而來人也多有身份,門崗處挨個兒盤問,顯然無禮,再加上經過一上午,來來往往許多客人,主家早就勒令門崗處停住攔人。
況且,薛向三人駕車而來,看氣象便知是官宦,還提溜了禮盒,門崗處知曉是來給衛司令賀壽的,自然不會稍加攔阻。
輕鬆進得門來,因無人引導,三人便順著主幹道漫遊,遠途花柳相隨,山水頻現,倒是處風景絕佳之地。
行了四五分鐘,鐵進忽地住腳,驚道:“我想起來了,這裡該是東海艦隊基地的轄區,咱們該不會是參加東海艦隊的哪位大佬的喜宴的吧?”
薛向輕輕點頭,啪的一聲,鐵局長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兒上,壓著聲叫道:“薛主任誤我,薛主任誤我,早知道這樣,我湊什麼熱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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