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錄音機,德國貨,花了足足一百大洋,稍後,便又買了個挎包,當時,史同學擰開大門,挎著的挎包,裡頭正是放了這麼個開了錄音開關的錄音機。
當時,史同學還故意拿話引逗曹公子,並完整的複述了j大那天中午的情況,曹公子接話兒中,除了淫詞浪語,更有毫不含糊的承認,至此,這件案子算是坐實了。
要說錄音取證的手法,在這會兒雖然稍顯新鮮,但在後世,實在是濫大街了,各種微型攝像頭,微型錄音筆,可謂是大行其道。再加上,錄音取證,薛向魂穿今世,也不是第一次用了,當日在蕭山,對付五金廠的那幫紈絝,他便用了這招。
再說,以曹公子的驕狂,便是不用什麼挎包裝了錄音機,就是史同學持了,當他面引逗他說,曹公子也定然敢口述直承。
因此,薛老三錄音之計,對付曹公子,自然百發百中。
酒謦盤殘,東方終於泛起了魚肚白,薛老三剛伸了個懶腰,這公安局秘密審訊點唯一的一臺老舊電話,忽地,叮鈴鈴,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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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抬舉!”
啪的一下,劉國平按了電話。
“嗚嗚嗚,國平啊,連你的面子都不給,你外甥這回怕是……”
一個淡妝婦人持了手帕,坐在沙發上,說話兒,就換上了哭腔,那哭聲抑揚頓挫,頗有江浙本地的吳儂軟語的韻味。
劉國平煩躁得揮揮手,“行了,姐,你要哭找個房子自己哭去,別來煩我,每次小王八蛋一惹禍,你就這樣,煩不煩啊,要我說讓小王八蛋進去住幾年,沒準兒能治治他這仗勢欺人的臭毛病!”
“國平,怎麼這麼跟大姐說話,歡歡雖然淘點兒,可也不是壞孩子啊,我可聽說了,這次主事兒的可是曹家那孩子,專案組要帶人幹嘛帶咱家歡歡啊,你趕緊把人要回來,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鬧大了,到時就不好要人了!”
說話的是劉夫人,她說這話,可不是真心疼劉國平的外甥,反正又不是她孃家人,她只不過想快些打發了眼前正如唱腔般哭啼的劉家大姐,這會兒可才凌晨四點多呢,正是睏乏的時候。
劉國平濃眉一橫,“是我不要人麼,剛才你們又不是沒聽見,人家說話那叫一個客氣,可偏偏就遮得風雨不透,一口一個請劉市長指示,請劉市長指示,可這事兒是能說透的麼,我怎麼下指示?難不成真直說讓他把那小王八蛋放了?你們看我腦子像是不正常的麼?”
此刻,劉國平的心情很差,細說來,他不是為了那個倒黴外甥生氣,他這個外甥這些年哪天不給他惹禍,他已經麻木了,再者,他心裡也著實疼愛這個外甥,別看他嘴上小王八蛋來小王八蛋去的,可實際上,那位叫歡歡的外甥,在他心裡不亞於兒子的份量。
沒辦法,誰叫這位明珠市的劉副市長,從小就是被大姐,也就是這位歡歡的母親養大的呢,長姐如母這句老話,在他這兒幾成真理,更何況,他膝下只有兩女,無有子嗣,歡歡這位外甥,自然很好的填補了這個遺憾。
是以,讓劉市長心情不佳的,絕不是歡歡,而是薛向這位不識抬舉的督查室主任。
要說歡歡惹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開始自然少不得被弄進去,可被帶出來的次數多了,誰都知道這位歡歡小朋友後邊戳著的是誰後,基本就再沒進去過了,如今人再進去了不說,他劉市長親自打電話,那位居然還敢玩兒皮裡陽秋那套,真當自己是被段市長親自要下來的,就無法無天?
“大姐,是誰告訴你歡歡被帶走的,就歡歡一個,還是和誰一道?”
大姐一來就玩兒老把戲,氣得劉市長都沒問清緣由,就直接打了電話,這會兒,既然要和那位薛主任計較計較,自然得捋清根腳!
那婦人嗚嗚了幾聲,聞聲抬頭,臉上竟半點淚痕也無:“是我晚上還不見歡歡回來,就給他老去的幾個地方去電話,聽聚緣飯店的徐老闆說,和督查室薛主任一道走的,一起去的,還有曹家那孩子,後來我又找人打聽,才知道曹家那孩子最近鬧騰得挺大,擔心歡歡被他們拖去墊背啊,國平,你可就這一個外甥啊,嗚嗚……”
聽罷此言,劉市長已然無心理會自己這姐的這番表演,心中直直蹦出兩個字來:好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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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