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勾了勾。
這輕輕擦磨,卻如電擊,衛美人條件反射一般,立時甩動了臂膀,要將薛向大手甩開。
好在薛老三早有準備,靈巧御力,防止了她玉臂擺出大的幅度,又重重捏了下,示意衛美人注意,這才緩緩鬆了開來。
薛向手方鬆開,衛美人果然恢復了清明。
饒是如此,衛美人依舊忘記如何接茬兒,因為他壓根兒沒聽見薛向先前敷衍的話。
本來是雙人戲,衛美人罷演,自然就剩了薛老三一個人唱獨角戲,這其中辛苦、尷尬,也只有薛向自知。
眼見衛美人傻愣愣地站著,不接腔,薛老三隻好轉移注意力,朝一邊的衛阿姨伸過手去,說道:“衛阿姨,您好,我是薛向,和衛蘭以前是同事,現在調任德江行署擔任專員助理,先前的事兒,我聽說了,純是誤會,萬分抱歉,讓您受驚了。”
說話兒,薛老三衝衛阿姨深深鞠了一躬。
一邊的趙明亮瞧在眼裡,心頭暗恨,竟出現這等變故,讓他一腔辛苦,付諸東流了。
本來嘛,原本薛向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開的事兒,偏生這衛阿姨的侄女和他是同事,如此一來,兩邊的關係親近了,屆時,就算有老同志想鬧騰,人家事主都不叫委曲了,這哪裡還鬧得起來嘛。
早在衛蘭和薛向對面霎那,衛阿姨就瞧出不對來,待兩人握手之際,衛蘭那羞答答的嬌豔模樣,劉洪等魯漢子瞧不出其中勾當,衛阿姨這過來人可是洞若觀火。
原本,衛蘭的婚事兒,就是一直壓在她的心頭的大石,而衛家就剩衛蘭這一根獨苗了,若不看著衛蘭結婚生子,她真是死不瞑目。
可偏生自打衛蘭從蕭山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性子變得越發冷清了不說,便連身子也一日勝一日的清減。
而這兩年,給她介紹的物件,和追求她的年輕人,合起來,兩雙手都數不過來,可偏生就沒一個能讓她入眼的,眼見著衛蘭就二十七八,生生成了老姑娘,可把衛阿姨給愁懷了。
急得她差點兒以為自家閨女,得了不能外道的毛病,直到此刻,見著衛蘭和薛向這無聲無息,卻又眉目傳情的一幕,衛阿姨才徹底放下心來。
有著這番內情,再看薛向,衛阿姨就有了幾分丈母孃看女婿的味道。
細細一瞧薛向容貌,老婦人真個是大喜過望,眼前這年輕人,除了頭髮有些亂,眼鏡有些不配臉型,真個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長得跟畫上的人物還英俊,更難得的是,聽他方才自承身份,乃是德江行署助理。
德江行署助理是個什麼官兒,衛阿姨並不清楚,單看是自家閨女以前的領導,就知道官兒做得不小。
這下子,衛阿姨真是徹底開了懷,心道,難怪給蘭丫頭介紹了那麼多青年,她都瞧不上眼,跟眼前的薛向一比,可不是都成了土雞瓦犬嘛,蘭丫頭這挑男人的眼光,硬是要得!
自老伴去後,衛阿姨還從沒像今天這般高興過,瞧見薛向伸手問好,還給自己鞠躬,她真從心裡笑出來了,急忙伸手扶住薛向,握著他的手,說道:“原來是蘭丫頭的領導啊,我說我家蘭丫頭年紀輕輕就當了大領導,挺讓人驕傲,可跟你一比,立時就給比下去嘍,薛向啊,你今年沒三十歲吧?”
“姑媽!”
衛蘭跺著腳,埋怨了一句。
她卻絲毫不知道自己這跺腳,扭腰,滿面羞紅的模樣,有多欲蓋彌彰,便連一邊的劉洪都瞧出不對來,薛老三心頭更是苦笑連連,嘴上卻不得不如實相告年齡。
“咿呀,才二十四,這也太年輕了吧,不得了,不得了!”
衛阿姨這聲驚訝,確實發自肺腑,她是官宦夫人,對官場上的事兒,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然知曉二十四歲的處級幹部,有多麼耀眼。
而這驚訝,也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薛向竟比自家蘭丫頭小了四歲,這年歲差的可是不小。
“不過,沒關係,這薛向這副打扮,說是三十都有人信,可蘭丫頭生得水嫩,這模樣看著跟還在上學的丫頭一般,配薛向倒是不差!”
很快,衛阿姨就掐死了方冒出一點苗頭的兩人不合適的念頭,繼而,熱情地邀請薛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