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當然沒有鬼,只是中國的傳統教育,在孩子心中多少會有點鬼這個概念,聊齋就是個例證。在整個生命中,中國人對於怪異現象第一反應就是鬼,楚韻這樣的大醫師也不例外。
一群日本人還沒有退到墓門口,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有點刺耳:“怎麼,各位現在就要走了嗎?”
小林光大等人幾乎條件反射一樣返回墓室,分開成半圓形,緊緊盯著墓室的門口,作為殺手類人物,他們當然立即就可以判斷出聲音來自門外,讓小林光大驚恐的不是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而是他們在門外暗處安排著人望風。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一陣緩慢的腳步聲,竟然清脆悅耳,兩個身影慢慢走了進來,楚韻只看了一眼,急忙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來。來人奇醜無比,身材矮小,頭髮稀少黃枯,大嘴小眼,酒糟鼻,看鬍鬚有點白,應該在五十出頭,其中一位還有假肢,清脆的聲音就是假肢頂部的金屬敲擊石板留下的。
“你們是誰?”小林光大謹慎地看著兩個人,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敢貿然出手,雖然看起來很猥瑣很不起眼,但能夠越過外面望風的人無聲無息靠近就不是一般人,再說,一般人誰會無聊到半夜三更到一個古墓中散步。
“我是柳炫柳大爺,這位是你柳洪柳二爺。”有假肢的人張著嘴大聲笑著,似乎很託大,很享受這種人前顯擺的過程。
這也是許多殘疾人的特點,似乎用誇張的態度彌補自己的不足,事實上也就是有點自卑和憤世嫉俗。
“不知二位有何貴幹?”小林光大聲音冷清異常,對方的狂傲讓他摸不清深淺。
“你們是誰,幹什麼的。”另一個叫柳洪的人翻著眼大聲說著,根本沒有回答小林光大的問話,不是不願回答,也不是不想回答,看模樣就是不屑回答。
“我叫小林光大,碰巧路過,不知二位有何吩咐。”看到對方有恃無恐,小林光大倒是客氣起來,冷靜是他們的必修課,笑裡藏刀也是一種策略。
“路過?看來你們的運氣實在不好。”叫柳炫的有假肢的老人哼了一聲,指了指棺木:“知道那是誰嗎?”
“不清楚。”小林光大回答簡單,手掌摸了摸腰間的短刀,旁邊的幾人立即會意,都慢慢把手貼近腰間。
“幾百年前,最偉大的醫生,他用十年時間建造了這個墳墓,用於死後復活。”柳洪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小林光大等人的細微動作,大聲說道:“看情形似乎有了進展,你們打擾了他的計劃,就得死,所以我說你們來得很不巧。更不巧的是你們是日本人,幾千年前盜走了這位神醫家族長生不老的藥方,所以,你們還得死。”
“隊長,別和他廢話。”小林光大的一位手下脾氣比較暴躁,揮手衝了過去。
兩位奇醜無比的人站著一動不動,小林光大的手下揮著匕首一下子就刺到柳洪的喉嚨,忽然,他的手停了下來,不知何時,柳洪已經抬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緊接著柳洪碟碟怪笑,另一手伸出,嘭的一聲,手掌居然穿過小林光大那位手下的腹部,從後面伸了出來,血淋淋,觸目驚心。
楚韻在手術檯上沒少看人體內臟,但看到那隻從人體穿過帶著血腥的手,心中一陣作嘔,身體忍不住抽搐幾下。
屍體被扔在一邊,柳洪掏出一塊布,慢慢擦了擦手,目光陰冷地看著小林光大等人:“老實點,留個全屍。”
“你們夠狠。”小林光大也倒吸一口冷氣,手法快得幾乎看不清,毒辣得無與倫比,面前的兩個人流露著殘暴的氣息。
“你們是這個古墓的守護者?”小林光大無暇顧及死了的手下,慢慢尋找對付兩個人的機會,事實上他也無法顧及死者,殺手面對死亡很正常,無需為同伴悲哀,因為在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相當於死了。
“你錯了,我們和他是不共戴天。”柳炫陰深深說道:“但是我們的對手不容別人侮辱。”
這是對對手的最高禮遇,這個對手令仇家都覺得應該尊敬。柳炫面向那副棺木,大聲說道:“閣下是否還能知道我們說什麼嗎?”
他的問話詭異,棺材的舉動更詭異,剛才凌威和楚韻看到的白霧忽然濃起來,現出一個清晰的人形,一個聲音在整個古墓中迴盪:“謝謝你們兄弟,我剛剛恢復一點,看來還是逃不過天譴。”
“這不是天譴,而是你們天醫一脈造的孽。”柳炫碟碟怪笑:“我們世世代代人不人鬼不鬼,幾乎全是白痴,拜你們所賜,今天終於可以毀了你們一脈了。”
“你們以天下蒼生為敵,本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