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高攀大師姐。”張峰瞥了一眼趙方*毅,拉長聲音說道:“是另有其人。”
“我死了,他幹嘛傷心?”梅花的話很幼稚,不知是她真的無知還是假裝,反正惹得大家一陣鬨笑,就連陳雨軒也嬌笑連連。
笑聲中,凌威從門外走了進來,梅花立即放下其他人,大聲叫道:“師傅,你快點過來。”
凌威向大家笑了笑,靠近梅花的桌邊,梅花拿著筆在一張處方紙上劃了幾下,標上一些穴位,有點得意地抬起頭:“師傅,這種方法運用子午流注治療腿部風溼性關節炎,怎麼樣?”
凌威略一思索,一陣詫異,梅花竟然把自己教的兩個激發潛能穴位融於普通針灸中,效果肯定會事半功倍。這點就連自己也沒想到,當然梅花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凌威說過大周天針法中的一些訣竅不能輕易在人前顯露,梅花的方法掩飾的天衣無縫,大周天針法在不知不覺中就可以運用。
“很好。”凌威讚賞一句,為有這樣高悟性的弟子慶幸的同時忽然想起梅花為何要在掩飾大周天針法上下功夫,難道她還怕別人發現。一個剛學針灸不久的小姑娘,誰會注意她。
“師傅,你是不是有點累,到後面休息一下,這裡有我們呢。”梅花關切地看著凌威沉思的臉。
“是有點累,我到樓上書房休息一下。”凌威轉臉看了看陳雨軒:“二小姐,等會楚韻如果來電話,立即接到書房。”
“知道。”陳雨軒水潤的臉頰上浮起一股甜笑,她當然知道楚韻和凌威去調查怪病的事,見他神色凝重,也不打擾他,任由他一個人走上樓。
推開書房門,一股書本的氣息撲面而來,凌威心情舒暢了一些,在京都醫學院讀書時,他的業餘時間幾乎都是在圖書館度過,許多醫學知識也都是從書中吸取,書香讓他心裡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把李峰教授翻譯過的字條合在一起,篇幅並不長,但意思卻是模模糊糊:“天醫之道,貴在混沌,混沌開,陰陽立,萬物生,百病亦隨、、、、、、”
“天醫?”凌威凝眉苦苦思索,這個詞在華夏醫藥史上絕對沒有,但自己隱約又在哪裡聽說過,一時想不起來,應該在幾年前吧。他又忽然聯想到李峰教授說的一句話,是古墓裡的,意思和這些字差不多,很難理解:有陰必有陽,無陽也無陰。
凌威的悟性很高,一般醫學難題他稍加思索就能迎刃而解,但眼前的文字卻讓他頗費腦筋,可是和醫學有關,他一時又不忍放棄,思緒就像面對一座高山,艱難跋涉著。
思緒在繼續,目光漫無目的地逡巡著,對面牆上的山水畫依然令人心曠神怡,山水畫中那位神秘少女忽然又浮現出來,不是那張笑臉,這次是整個苗條的身影,四周被許多虛幻的點和線包圍著,朦朦朧朧。
腦中靈光一閃,凌威下意識地站起身,緊緊盯著那幅畫。少女四周的那些線似乎在緩緩流動,每到一個點,那個點就會輕輕閃一下,明明滅滅。他忽然想到了經脈和穴位,中醫講究天人合一,既然人體有穴位和經脈,人體之外為什麼不可以有。山川日月,花草樹木當然也會有,只是我們看的是整體。
少女周圍的線條越來越模糊,整體變得朦朦朧朧,漸漸化著一團霧,若隱若現,飄在山水畫的深處,凌威腦海中蹦出兩個字:混沌。
中國人在許多方面講究頓悟,所謂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也是這個道理。一剎那,凌威感覺快要接近一個目標,他壓抑住狂喜的情緒,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保持心靜,他慢慢把思緒和李峰教授翻譯的文字柔和,再柔和。
忽然,凌威心中一陣劇烈的嘔心,張口差點吐在桌上,他慌忙站起身,衝進隔壁房間的衛生間,劇烈嘔吐起來,剛剛嘔吐完,腹部又是一陣劇痛,咕嚕嚕響著,緊接著的是劇烈的腹瀉。
過了幾分鐘,凌威緩緩走出房間,感到頭重腳輕,腳底如踩在棉花上一樣,渾不著力。凌威是醫生,當然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發燒,而且很厲害。
突如其來的高燒,嘔吐,腹瀉。凌威微微苦笑了一下,他終於知道在長寧醫院坂田一郎放在他茶裡的是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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