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別墅的安全裝置一般都並不太好,二樓都沒有防盜窗,一部分並沒有貴重物,電器之類從樓上視窗很難搬出去,另一個原因是樓房除了光滑的下水管道,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平常人根本無法上下。當然,李虎不是平常人,可以麻利地沿著管道上下,不過,他也不是有飛牆越壁的本領,而是帶著一副特製的手套,手套上有吸盤,就算吸附在玻璃上也可以承受住一個一百多斤的身體。
窗戶就在眼前,裡面黑漆漆的,一點光亮也沒有,李虎把耳朵貼在窗戶上聽了聽,房間裡除了空調輕微的沙沙聲,沒有任何其他動靜。看來睡得很沉,伸手摸了摸窗戶的結構,是那種老式向外開的窗戶,這種窗戶更好開,只要劃開一塊玻璃,伸手從裡面就可以開啟,雖然還有幾根圓鋼做成的窗戶擋,那也難不倒李虎,只要用工具剪開一根,露出的空隙足夠一個壯年男子出入。
風雪有點大,李虎裡面穿著皮衣都感覺胳膊有點發僵,一手固定身體,一手從腰間取出工具,用一個小吸盤固定窗戶玻璃,這樣劃開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絕對沒有任何動靜。
深吸一口氣,李虎把所有細節又想了一遍,摸了摸腰間的尖刀和電警棍,確保萬無一失,接下來就是關鍵的行動了,貼緊窗戶,取出一把細小的玻璃刀,剛剛在窗戶上劃了一道不足五厘米的線。窗戶忽然由裡向外開啟,力量很萌,啪的一聲撞擊在李虎的腦門上,李虎身體後仰,下意識鬆開手,整個人向下落去,噗的一聲落入厚厚的積雪中,當然毫髮無傷,不過他也呆呆地愣在當場,事出突然,就算他腦袋再聰明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樓上的燈忽然亮起來,一個人伸手過來關窗戶,傳來葉小曼慵懶的聲音:“凌威,發生什麼事了,大冷天開窗幹什麼?”
“好像是一隻貓,沒事,睡吧。”窗戶緩緩關上,凌威和葉小曼的聲音也被關了起來。四周重新恢復安靜,唯有大雪落地的簌簌聲。
李虎站起身,又望了望樓上的窗戶,燈光由明亮變成了橘紅色,溫馨柔和。李虎沒有再次上去,無論樓上的人是有心還是無意,已經引起警覺就不能再冒險,還有一件事讓他費解,那幾個手下從前門進攻應該已經得手,怎麼樓房裡沒有一絲動靜,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失手了,聯想起剛才的情況,他的後背冒出一陣冷汗,如果對方真的發覺了,只要在樓下設下圈套,自己就是自投羅網。想到這裡,他撒開兩腿,一溜煙消失在雪地裡。
重新在床上躺下,葉小曼伸出胳膊抱住凌威的脖頸,腦袋貼近凌威的胸口,眼眸輕閉,臉頰紅潤如桃花,初為女人的喜悅還沒有褪盡,意識還在迷迷濛濛中,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眉眼間笑容展露,不知她夢到了什麼。
凌威卻了無睡意,他已經在窗前站立了很久,和葉小曼上床之前,葉小曼說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說過就忘了,凌威卻銘記於心,在這個風雪夜,他同樣有不祥的預感,註定這個風雪夜不會平靜,他思索了很久。要是有事一定出現在葉小曼身上,第一,就是目前最擔心的,死亡。這是無可奈何也難以避免的。第二,就是銘宇集團出事了。一個大集團出事,直接領導人不可能不知道,唯一原因就是公司內層出了大問題。這是凌威不關心的事,他關心的是葉小曼的安慰,爭權奪利手段陰狠自古皆然。
李虎的四位手下開啟別墅院子的大門凌威看得清清楚楚,活動一下有力的手臂,他有信心把幾個人堵在樓梯口。但是,沒有等到他行動,那幾個人開啟了樓下的門,緊接著傳來小雪的聲音。凌威立即鬆了一口氣,小雪沒有離開,柳家兄弟一定也在,無論什麼原因他們留在樓下,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如果不動用槍械,幾乎沒有誰他們應付不了。
果然,那幾個人落荒而逃,小雪和柳家兄弟也相繼離開,一切似乎都已經過去。可是,凌威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無論是誰要想對付一個跨國公司的總裁絕對不會派出這樣幾個莽撞之人。凌威經過這一階段的風風雨雨,在某些方面的警覺提高了很多,他立即把目光轉向樓房後面的窗戶。不一會兒,李虎的腦袋出現在窗前,凌威並無傷人之心,直接把李虎推了下去。
禍福相依,凌威盯著天花板,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命中註定就是如此坎坷嗎?喜歡的女孩每一個都帶著無奈的故事,可可死了,祝玉妍在一場爭鬥中也天人永隔,現在,葉小曼眼看著就要香消玉損,竟然自己又要陪著她進入另一場紛爭,無論對手是誰,凌威絕對不允許傷害葉小曼,讓她安靜地度過餘下的時光。
遠處風雪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雞啼,在山野間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