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挽起病患的褲腳,用手認真摸索著,尋找動手術的位置。李芳英低聲對葉小曼說到:“我爹不喜歡別人在這裡隨便賣弄醫術,尤其是年輕人,他最反對不謙虛,自以為是。”
李芳英當然從林中嘴裡聽說過凌威醫術很好,但和所有兒女一樣對父親非常崇拜,認為凌威和爹爹還是不能相提並論。
“你放心。”葉小曼倚在沙發上,語氣充滿自信:“你爹那是針對別的年輕人,對於凌威他一定不會反感。”
凌威從腰間針囊內取出一根頂部微微有點扁平的鋼針,這種小針刀是自己特製的,不會進行這種針灸和手術相結合技術的人一定不會隨身帶著這種針刀,李芳英立即對凌威有了點信心,不再反對,坐在一旁靜靜觀看。
兩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年輕人從後面走出來,看了看躺著的病人和拿著針刀正要下針的凌威,把目光轉向李芳英,年歲稍大一點的開口:“李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人年長的叫李詩運,五官端正,看起來很沉穩,另一個叫李詩雨,都是李芳英本家,跟著李玉林學習醫術,兩人歲數都比李芳英大,但李芳英是李玉林的獨生女,出於恭敬還是叫她師姐。
“怎麼回事你們看看不就知道了。”李芳英向凌威那邊噘了噘嘴,她不喜歡學醫,這兩位這幾天偏偏不停在自己面前賣弄,還介紹同行的年輕人給李芳英認識,明顯有找人替代林中的意圖,令李芳英非常不爽。
在一旁等待的病人見凌威要動手術,不約而同好奇地望過來,有幾位乾脆站起身圍觀,小針刀是這裡老掌櫃李玉林的拿手活,最近很有名,而且是獨一無二,一個年輕人忽然要運用,當然令人好奇。
李詩運靠近凌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師傅什麼時候收的弟子,小針刀可是新技術,不是鬧著玩的,我們也只是學點皮毛,還不敢動手。”
“是嗎?”凌威衝著李詩運笑了笑,一手摸著病患關節,手中的小針刀緩緩沿著關節邊緣插進去,在粘連的地方找到硬索,輕輕割斷,發出一聲清脆細微的聲響,然後抽出針刀,又在另一個地方快速下針,接連下了四處,然後把針刀收起來,拍了拍病人的肩膀:“起來走走看。”
病人緩緩下了躺椅,試著走兩步,覺得輕鬆多了,加快了幾步,絲毫沒有剛才一瘸一拐的痕跡,驚喜地轉臉看著凌威:“太神了,我這關節病可是公認的疑難雜症。”
“別高興得太早,你還要保養,千萬別受涼,還要忌生冷辛辣。”凌威走到坐堂問診的桌子邊坐下,拿出紙和筆一邊快速開著藥方一邊說道:“我開兩副舒經活血的藥方,按時服用,一個月後你的病就沒有問題了。”
“謝謝,謝謝。”病人充滿感激地拿著藥方到一邊抓藥。凌偉剛要從椅子上起身,另一位等待的病人已經坐到桌子對面的凳子上:“醫生,你也替我瞧瞧吧。”
“把手臂伸過來。”凌威吩咐了一聲,把病人的手臂放平,手指搭在脈搏上,看了看病人的舌苔和氣色,低頭開方:“傷寒,心中有熱,胃中有邪,黃連湯,七日後再來複診。”
這位病人剛離開,另一位又接上,凌威不慌不忙,神態祥和,有著一種和年齡不相稱的沉穩,問診開方有條不紊,臉頰始終帶著一絲微笑。對於他來說,治病救人就是一種享受。
“凌大哥今天好特別。”林婉兒輕聲嘀咕,葉小曼轉臉微笑:“怎麼個特別法?”
“我覺得他很普通卻又好像很偉大,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林婉兒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眼神有點迷茫和陶醉。
“只有普通人的那種偉大才令人尊敬,這種人到處都有,只是我們沒有感覺到而已。”葉小曼有點感慨:“其實,現在才是真正的凌威。平時生活中倒顯得很虛幻。”
幾個病人診斷下來,凌威也進入了角色,和眼前的藥鋪融為一體,他的舉止讓人感覺他就是一位地道的老中醫,在這裡坐堂開方天經地義。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專注到凌威身上,連李玉林出現在門口都沒有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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