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著:“爹,爹。”
“別怕。孩子。”井上支柱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梅花的秀髮:“以後再也不讓你受苦了,這幫混蛋,讓你小小年紀就執行任務,居然下毒的時候連你也不放過,我們不幹了,回家。”
提起下毒,梅花一下子反應過來,腹中猛然一陣劇痛,她在醫院就是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瞭解一些情況,知道需要麻醉,自己現在並沒有見好,只是麻藥的藥性過了。她立即伸手摸了摸腰間,那裡有一個仿照凌威腰間工具做的針囊,梅花隨身帶,還好,在醫院沒有被取下,他立即取出幾根針,隔著衣服在腹部幾個穴位紮下,疼痛立即緩解不少。
“看來你學會了很好的中醫技術。”井上支柱讚賞地看著女兒:“我們回國,你安心開一間門診,做醫生也不錯。”
“是的,我的夢想就是開一間大門診。”梅花笑得很燦爛,說著童話裡的臺詞:“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是啊,無憂無慮。”井上支柱微微感嘆,端起旁邊的一碗藥:“來,先把藥服下,你的毒就解了。”
“等一下。”梅花一下子從夢想回到現實:“我中的什麼毒?誰下的?”
“你中的是蠱毒,一種很邪惡的毒,井上正雄開了一家一養生為主的賓館,生意被杏林大酒店壓了下去,故意下毒搗毀杏林大酒店,你碰巧那天去吃飯,所以就遇上了。”
“您的解藥是從哪裡來的。”梅花看著井上支柱手中的一碗藥、疑惑地說道:“這種毒我聽師傅說過,必須下毒之人自己解。”
“我從井上正雄哪裡要來的。”井上支柱笑著說道:“他孬好叫我一聲叔叔,敢不給嗎。”
“這麼說除了我,別的人不會拿到解藥?”梅花柳眉微皺。
“當然。”井上支柱回答得很乾脆。
“我不喝藥。”梅花做出了讓井上支柱以外的決定。
“什麼?”井上支柱瞪著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喝藥。”梅花一字一板說著,語氣很堅決。
“為什麼?”井上支柱繼續問。
“喝了藥,我就再也回不到保和堂了,我的醫術還沒有完成,家族的任務也沒有完全執行好。”梅花一邊說一邊思索著很好的理由。眼前浮現出保和堂一張張笑臉,忽然覺得有點念念不捨。
“家族的任務你可以終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井上支柱大聲說道:“離開這個鬼地方,跟我回去,不喝解藥你就得死。”
“不,我相信師傅會有辦法的。”梅花一臉固執。
“不喝也的喝。”井上支柱忽然吼了一聲,把藥碗用力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藥液晃了晃濺出許多。
“我就不喝。”梅花委屈地眼眶中淚水旋轉,沒想到許多年不見,爹爹一見面就這樣兇狠,她忍不住想起保和堂的老掌櫃陳蘭河,待自己如同孫女一樣,可惜也被周秀等人整成了殘廢,即使痴痴呆呆,見到自己還一臉慈愛,比眼前的父親還要溫和一點。
“梅子,聽話,喝完我帶你走,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井上支柱也覺得自己有點過火,面對的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不是對手或下屬,用不著嚴厲冷酷,語氣立即緩和許多。
“您以為走得了嗎,我無故失蹤一定會引起轟動,說不定已經找到這兒了。”梅花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目光中有一種期待。
“不可能,昨晚我做得很隱秘,不會有人知道。”井上支柱對梅花的話表示不相信。
“不管您相不相信,有一個人肯定能找到這裡。”梅花眼中光芒閃閃:“一定。”
“誰?”
“西門利劍。”梅花說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忽然露出一片溫柔,是的,她相信西門利劍一定會發瘋似地找自己,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他快要來了。就是為了他自己也不能喝解藥,一旦被保和堂的人知道自己是日本人,一切都完了,他可以不在乎保和堂,不在乎醫術,但不能不在乎那個英俊堅強的西門利劍,所以,她寧願冒險不喝解藥,哪怕死了也甘心。
世上只有一種東西能讓女孩子超脫生死,那就是愛,梅花不敢想,她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她只想看著西門利劍,默默陪著他吃飯散步,打遊戲,什麼都願意,只要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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