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深夜,王開元還是帶著廖大等人開車到了井上正雄在城東的一棟別墅,他了解井上正雄,這個人還算溫和,只要有要緊事,下屬就是把他從女人身上叫下來他也從不發火,領導藝術可算是爐火純青,況且王開元是夏侯公子跟前的紅人,井上正雄無論怎樣繁忙也要給點面子。
井上正雄並沒有睡,一個人坐在桌子邊看著一張紙條思索著,一動不動,旁邊一杯熱茶在飄逸著淡淡香氣。這間房子佈置精雅簡潔,醒目的就是他面前的一張辦公桌和他端坐的一張黑亮大氣的老闆椅,這是他的習慣,幾乎每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有一間辦公室,隨時隨地可以辦公,他認為工作永遠是第一,憑著勤奮和聰明,他才一步步爬上井上家族顯赫的地位,作為中國地區總負責人,處理一切大小事務。當然還有一點是家族其他人難以和他相比的,就是他把男女之事發展為陰陽採補的技術。
紙條上標著一些穴位,穴位之間用細細的線條連線著,還有一些時間標記,這就是他魂思夢想的大周天針法嗎,不,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部分,就是這一部分也讓他思索了好幾天,當然這幾個穴位他已經會運用,現在思索的是這些穴位為什麼有神奇的效果,越想越複雜,越想越覺得這套針法博大精深,難怪家族內有幾位長老一直想得到。憑他自己的針灸造詣,絲毫不亞於中國的許多針灸大師,一直對長老的建議不以為然,但是當他見識到凌威神奇的手法,立即被吸引過去。井上正雄不得不佩服在日本主持家族事務的叔叔井上平野,他在幾年前就把梅子派到中國,沒有梅子他還真拿不到一點大周天針法的資料,不知梅子學得怎麼樣,交給自己的這張字條是她學到的全部嗎,未免有點太少。
握住茶杯的手指修長白皙,像一位少女的柔荑,用力緊扣著,顯示著他心中一股強勁的**。他要得到大周天針法,不惜代價,當他聽說保和堂的陳蘭河可能有大周天針法的秘籍,就對保和堂格外關注,意外發現有人也在打主意,乾脆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惜還是算錯了一步,眼看到手的大周天針法竟然被半路殺出來的人擄走。抓了個陳蘭河卻硬得出奇,從他嘴裡掏不出一點東西,今晚他也在等最後的結果,周秀說有獨特的手段能夠取到別人心裡埋藏的秘密。
紙條上的穴位在腦中閃動,井上正雄心中忽然一動,能夠激發出力量,如果培養一批手下豈不是戰無不勝。這個念頭讓他一陣狂喜,壓抑不住一向冷靜的心情,手指用力,厚厚的茶杯立即被捏得粉碎。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溫和的聲音傳進來:“井上先生,王開元王經理求見。”
井上正雄迅速收起紙條,把茶杯的碎片放進垃圾簍,坐正身軀,平靜地說道:“進來。”
王開元讓其他人站在門外,只帶著廖大走進房間,對著井上正雄笑了笑:“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攪您休息。”
“王兄弟今天怎麼忽然客氣起來了。”井上正雄笑得很真誠,別人對他尊重是別人的事,他一向和王開元這樣的人稱兄道弟,指了指沙發:“二位坐下說話。”
“我是為這位兄弟的事而來。”王開元並沒有坐下,他知道井上正雄做事幹淨利索,也不用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他似乎是被凌威傷了經脈,我想你一定有辦法救治。”
“凌威?”井上正雄瞄了廖大一眼,這樣的小嘍囉他平常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凌威兩個字讓他心動,向廖大招了招手:“過來。”
廖大走到近前,井上正雄搭了搭他的腕脈,傷勢一目瞭然,很容易判斷,他微微點了點頭:“肝經淤積,傷在期門穴,五臟震動,是定時打穴,解起來比較麻煩。”
“您的意思是、、、、”廖大不敢妄下結論,期待地看著井上正雄。
“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傷。”井上正雄笑了笑:“你稍等,我叫人進來。”
說完,井上正雄拿起旁邊的精美電話機,撥了幾下:“讓方進軍過來。”
幾分鐘過後,一位身材壯實,濃眉大眼的青年走了進來,向著井上正雄彎腰行了個禮,聲音沉穩:“井上先生,您叫我?”
“方進軍,這位兄弟受了點傷,你瞧瞧。”井上正雄指了指滿臉痛苦的廖大。
方進軍拿起廖大的手腕,開始號脈,過了有一分鐘,還是沉默無語。王開元有點著急,輕聲說道:“井上先生,這位兄弟我似乎沒印象。”
“這點你放心,他是凌威的弟子,應該可以治好這種傷。”井上正雄目光凌厲地盯著臉色沉靜的方進軍。坂田一郎把方進軍介紹過來,一直在不顯山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