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並不喜歡方進軍,主要原因是方進軍越來越得到井上正雄另眼相看,而他越來越被疏遠。周秀自持聰明,心眼靈活,用他的話來說叫做智慧。方進軍為人看起來沉穩得接近木訥,敗在方進軍手下簡直是恥辱。另一方面,他對方進軍有所懷疑,對於方進軍進入井上家族做事的目的一直想不明白,方進軍說為了錢,也為了更多機會接觸醫學。這種話周秀不相信,他看得出方進軍是個大智若愚之人,心眼不比任何人差。偏偏引薦方進軍的坂田一郎已經身亡,方進軍的初衷更難考證。
不滿歸不滿,周秀便面上還要裝得很親熱,井上正雄本身對他頗有微詞,此時提出對方進軍的懷疑難免有排擠之嫌,不僅沒有效果,反而適得其反,對自己不利。他只有暗中留心,可方進軍的舉止無懈可擊。上次讓他逼問陳蘭河,他竟然下死手,致使陳蘭河一時虛脫,周秀的藥物無法使用,不得不拖延到今晚,這件事井上正雄等人認為是方進軍忠心的表現,周秀卻不以為然,他認為方進軍是故意把陳蘭河整得虛脫,尋找機會。
陳蘭河服用的藥物是大劑量,周秀和小泉明智離開好一會,本打算回來就有結果,沒想到陳蘭河依舊保持著一點清醒,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周秀從陳蘭河輕微的手部動作上馬上就判斷出問題出在哪,從陳蘭河手掌中取出的鋼針證明了他的判斷。
“方進軍,我在問你,這是什麼東西?”周秀見方進軍沒有立即回答,得意地又問了一遍。同時眼角瞥了瞥小泉明智。有小泉明智在他不怕方進軍翻臉,如果有一絲不軌的企圖,小泉明智就會立即出手斃了他。
“針灸用的鋼針。”方進軍深呼吸了一口,聲音平穩。
“哪來的?”周秀繼續追問,有一種審訊的味道。
“我怎麼知道。”方進軍淡淡笑了笑:“周經理不會懷疑是我給他的吧,陳蘭河是針灸醫生,隨身帶著針不足為奇,進來時有人搜過他的身嗎。”
“你別狡辯。”周秀看著方進軍有點憨厚的笑,微微惱怒:“身邊的人除了你,不會有誰把針交給陳蘭河。”
“周經理,你也是算一號人物,說話要有證據。”方進軍毫不含糊地回敬:“當著小泉隊長的面,你把話說清楚。”
“要什麼證據,我的眼就是證據。”周秀盯著方進軍的臉,大聲說道:“我一開始就看你不順眼,肯定有問題。”
“廢話。”方進軍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聽說你看練武的人都不順眼,還說是匹夫之勇,蠢人做的事,成不了大器,難道崇尚武力的人都有問題。”
方進軍的話一下子把小泉明智的目光引向周秀,明顯帶著不悅,周秀慌忙擺手:“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方進軍信口雌黃。”
“是嗎?”小泉明智的語氣明顯帶著不相信,因為周秀在井上家族中是用計謀的一派,小泉明智等人崇尚武力解決問題,向來就有嫌隙。一種對立情緒根深蒂固,方進軍稍微點一下就激發出來。
“方進軍,你不要挑撥離間。”周秀沒想到方進軍把小泉明智也牽扯進去,更加覺得方進軍心懷叵測,大聲嚷道:“你是陳雨軒的弟子,陳蘭河是你的師爺爺,你當然幫他。”
“這一點老闆已經證實過了。”方進軍面帶譏笑:“我出賣一下師門又怎麼樣,有的人連祖宗都出賣。”
周秀是中國人,日本國籍,當然知道方進軍說的出賣祖宗是怎麼回事。臉頰瞬間氣得通紅,伸手摸了摸衣兜,恨不得放出最厲害的金蟬蠱,把方進軍的五臟六腑都咬光,讓他慢慢痛苦而死。
“不要吵了,正事要緊,今晚敲不開陳蘭河的嘴,看你們倆怎麼在老闆面前交差。”小泉明智最反感手下窩裡鬥,那樣會大大削弱一個團體的戰鬥力,立即出言阻止像鬥雞一樣的周秀和方進軍。
“小泉隊長,你儘管放心、、、、、”周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泉明智抬手打斷:“你說過多少遍讓我放心,可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快點,我還要回去休息,老闆等著要結果呢。”
“是的,我馬上問。”周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忽然有點緊張,這件事再辦砸了在井上正雄面前他就會一錢不值。
陳蘭河的情況也並不像周秀想的那樣如願,如此一折騰再加上那個方進軍拖延時間,藥效過去了大半,陳蘭河倔強地閉口不言。周秀冷哼一聲,向門口的一位手下做了個手勢:“把另一碗藥端來。”
那位手下快步走了出去,方進軍的臉色接連變了變,他沒想到周秀還留了一手,竟然熬製的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