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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喝了杯牛奶,吃了兩個荷包蛋,擦了擦嘴,揭下胳膊上的膏藥,又換上一張新的。貼膏藥的地方疤痕明顯好了很多,如此下去,十天以後,應該會痊癒。
“小姐,假如曹龍的膏藥有效,你會轉到一春堂治療嗎?”朱珠目光清澈,臉頰上有一絲擔憂。
“不是假如,而是曹龍的膏藥已經有效。”祝玉妍緩緩說道:“凌威還沒有想出辦法,再過幾天就算有曹龍同樣的膏藥也遲了。”
“那可怎麼辦?”朱珠晃了晃長辮子,臉上的憂慮更深。
“我也不知道。”祝玉妍搖了搖頭:“按照約定我必須接受曹龍治療,就算我願意留下,恐怕凌大哥也不答應。一諾千金是許多男人的準則。”
“唉。”朱珠長長嘆息一聲,她看得出祝玉妍的心思,可是如果強行留下就會損及凌威和保和堂的顏面,這是小姐死也不願意做的事,因為她喜歡凌威。
“朱珠,嘆氣幹什麼?”門口傳來凌威溫和的笑聲。
“凌醫生,請坐。”朱珠拉過一張椅子,讓凌威坐下,伸手倒茶,凌威擺了擺手:“不用麻煩,我看看祝姑娘的病情。”
“身體比以前輕鬆多了。”祝玉妍把手臂伸過去,看著凌威號脈,輕聲說道:“不過昨天那一陣針灸治療特別輕鬆,今天還要再針灸嗎。”
“氣血執行稍微快了一點。”凌威放下祝玉妍的手腕,笑著說道:“改善體質的方法不能反覆運用,效果要慢慢顯示,今天讓陳雨軒用子午流注的方法調一下氣血,你的經脈就像於積的河道,一兩天是無法洗刷乾淨的,要有耐心。”
“要多久?”祝玉妍目光期待。
“坦白說,不知道。”凌威坦誠地笑著:“體內的毒素要想辦法慢慢清除,現在你的體質還難以承受藥物排毒。明天起你跟我練習五禽戲養生法。”
“曹龍的事怎麼辦?”祝玉妍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心中疑問。
“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凌威拿出小玻璃瓶,看了看朱珠:“你出去一下。”
“在胳膊上用藥,需不著朱珠避嫌吧。”祝玉妍看著朱珠出去並帶上房門,疑惑地說道:“朱珠學會了也可以幫我換藥,就少麻煩你們了。”
“我是為你考慮,這藥用起來很痛,呲牙咧嘴的形象可不雅觀。”凌威笑著說道:“少一個人看,你會自然一點。”
“我不怕,什麼痛苦我沒受過。”祝玉妍微笑了一下:“只要有效,你儘管來吧。”
如果藥效超過曹龍的膏藥,她就用不著離開保和堂,可以整天看著凌威,讓她承受任何痛苦都願意。
但是,凌威說的痛苦遠遠超出祝玉妍的意料,當棉球沾著藥液塗在手臂上,一陣清涼過後,痛苦猛然掠起,如刀刮般,撕心裂肺,祝玉妍一聲低沉的尖叫,張大嘴,然後牙齒猛然咬下來。這是神智被痛得麻木的動作,她完全忽視了牙齒間的舌頭。
凌威也忽視了一點,他自己在恢復病體的過程中,曾經無數次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早已習慣,可是在祝玉妍這樣一個嬌柔的姑娘身上可就大大不同,痛苦相對而言是他的百倍,沒有立即昏死過去就算不錯了。
眼看著祝玉妍一下子就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凌威迅速把胳膊塞進她的口中,一剎那,祝玉妍猛然咬下,一陣痛楚從胳膊升起,凌威額頭沁出點點汗珠。
祝玉妍滿臉汗水,似乎麻木了,緊緊咬著凌威的胳膊,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祝玉妍終於疲倦地鬆開嘴,仰臉癱倒在床上。
朱珠聽到叫聲早就衝了進來,驚詫地望著兩人,直到祝玉妍鬆口她才回味過來,看著凌威的胳膊,血跡從衣服中滲出來一片猩紅,失聲叫道:“凌醫生,快包紮一下。”
“你別管我。”凌威一揮手:“參湯,給祝姑娘灌下去,過度疼痛,別傷了元氣。”
“這是什麼藥。”祝玉妍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慢慢坐起,看著凌威關切的目光,疲倦地笑了笑:“每天塗抹豈不讓我痛死。”
“可能存在缺點,但是藥效絕對一流。稱得上神藥,明天你抹藥地方的面板就會和沒生病之前一樣。”凌威拿起一塊紗布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跡。
“我來幫你包紮。”祝玉妍看著凌威胳膊上血淋淋的兩排牙印,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
“這怪不著你。”凌威笑了笑:“是我們沒有熬出一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