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一直走到凌威等人所在的房門前,停了下來,連歌聲也沒了,似乎在猶豫著或觀察著,凌威的手心忽然有了冷汗,白天,他從小雪的眼裡看不出絲毫惡意,還有點天真無邪,如果真是她設計的圈套,這小丫頭可就太可怕了,自己出手是否要一下子毀了她。
凌威還在思索的時候,西門利劍已經給了答案,他的手中寒光一閃,居然拿出了瑞士軍刀。西門利劍是經過戰場廝殺的人,知道給敵人留餘地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現在,這群製造病菌禍害中國人的傢伙就是頭號敵人,如果是警察的身份,他會有所顧忌,現在不是,只是一個配合凌威行動的普通人,就像自己從小夢中的俠客,為國為名不計個人得失。
“小丫頭,”一聲低沉的聲音打破寧靜,可能是聽到了小雪的歌聲,通向二層的樓梯上探出一個腦袋,大聲叫著:“讓你們幾位準備的夜宵好了沒用。”
“好啦,好啦,我正要上去招呼你們一聲。”小雪的聲音很脆很甜,完全像一個剛剛出來打工的鄉村妹子。
“快點端上來。”喊話的人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馬上招呼另外兩位姐姐,東西很多的,我一個人端不動。”小雪轉身向前面的廚房走去。喊話的人忽然沿著梯子跑了下來,大聲說道:“我幫你一把,龜田先生說讓你一個人上去。”
上層下來的人和小雪走向前面,韓震天兩三步跨到門邊,躍躍欲試,神情興奮:“要不要先幹了剛才下來的傢伙。”
“看看再說,小雪不像是和我們為難的人,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西門利劍抬手阻止韓震天的衝動,幾個人靜靜躲在一邊,等待著。
不一會,小雪和那個人端著許多東西轉了回來,小雪走到凌威等人所在的門前,只是瞥了一眼,腳不停留,上了樓梯,直奔二層船艙而去。
微微鬆一下緊張的神經,孫笑天繼續移動機關,腳下的鋼板露出一個大洞,手電一照,隱約有臺階向下,孫笑天慢慢摸索著和師小燕走了下去。凌威等人分散開來,警惕地四處張望,忽然,上面傳來一聲尖叫,驚慌之極,凌威脫口而出:“小雪。”
幾個人相互望了望,凌威迅速說道:“我上去看看,那丫頭一定出事了。”
“你小心點。”西門利劍也是熱血男兒,雖然對小雪有所懷疑,但眼睜睜看一位小姑娘遭受意外而袖手旁觀,他做不到。
“我陪你一起去。”韓震天靠近凌威,目光閃閃。
“行。”這種時候許多話都是多餘,凌威走到牆角那個小木梯前,一縱身爬了上去,韓震天緊緊跟隨,兩人進入上層的雜物間,伏在一堆紙箱後,凝聽一下動靜。
雜物間的門虛掩著,兩人剛剛隱藏好,有人推門進來,一身黑色勁裝,戴著個大口罩,一邊在一個貨架上翻找一邊嘟囔著,是個中國人,聲音在口罩下有點沉悶,但還是能聽得清楚:“這般王*八蛋半夜三更找什麼藥,這裡亂七八糟,誰知道哪個會不會有毒。”
幾分鐘過後,戴口罩的人找出兩個小玻璃瓶,看了看說明書,放進衣兜,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凌威一躍而起,一個虎撲來到那人身後,手掌一揮劈在頸動脈上,那人哼都沒哼,一下子向地板栽去,凌威伸手托住,慢慢放下,以免發出聲響,然後取出銀針在小腦部位輕輕紮了一下,鬆一口氣,把銀針收入腰間,低聲向在一旁疑惑不解的韓震天說道:“扎一針在小腦神經上,兩個小時之內不會醒來。”
兩個小時,從現在到撤離,凌威認為時間足夠了。他快速扒下那人的衣服,換在身上,戴上大口罩,吩咐韓震天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走出雜物間,踏上二層船艙的走道。
走道很長,頂部的燈光比下層明亮得多,凌威感到有點晃眼,謹慎地向前走了一會,一個房間裡傳出低低的笑聲和嘰裡咕嚕的說話聲,應該是日語。凌威摸了摸口袋裡的瑞士軍刀,略著猶豫,緩緩推開門。
那個叫龜田的頭頭坐在一張椅子上,狐疑地看著凌威:“怎麼去了這麼久,那兩樣藥很難找嗎?頭髮都搞亂了。”
凌威忽然想起自己的髮型和那位被打昏的人不大一樣,還好龜田自己解釋了,可能也沒有懷疑,不然讓自己拿下口罩,立即就會露了餡。他把兩瓶藥放在龜田面前,退到不起眼的地方觀看。
房間內十幾個人,有站有坐,白天見到的那個中國人劉明義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茶,神態悠閒。讓凌威吃驚的是,房間的一角有一根粗大的柱子,小雪姑娘被繩索牢牢固定在柱子上,雙手困在一起,吊在頭的正上方。看到凌威,她居然